陆景年想到了那日给苏牧婉准备的生日宴，那天他为苏牧婉做了一桌她最爱吃的，可惜到后来苏牧婉没有去，那些菜全都被他倒进了垃圾桶，宁泽天在一旁只能干着急气愤地表示为什么不能给他吃。

苏牧婉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更不可能知道陆景年给她准备了这么多。

“谢谢。”苏牧婉开口道谢，除了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在现在这样的场合说些什么好。

陆景年笑笑，虽然他不太喜欢苏牧婉和他这般客气，但是苏牧婉能够和他说话，平和地坐在一块吃东西已经是很大一进步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去奢求什么了。

“你不开心吗？愁眉苦脸的样子。”陆景年顿了顿出声，“如果是因为沈小柯你才心情不好，那我希望你开心一些，她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而且顾凉舟在医院里照顾她，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陆景年知道苏牧婉和沈小柯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几乎是姐妹情深，但是看着苏牧婉因为沈小柯一直忧心忡忡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还是有些嫉妒的。

苏牧婉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会随便走神去想别人或者旁的事情，但是如今，苏牧婉经常性的走神。

也许她是真的变了吧，即便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可是从前她至少不会表现出来，可是现在，她是所有的都表现在脸上。

苏牧婉的确在为沈小柯担心，她不知道沈小柯和顾凉舟有没有和好，沈小柯的脾气一向执拗，她也是知道的，有时候她也是很不省心的，就好像沈小柯每次都说对她不放心一样，她们两个人都为彼此担心。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的话，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我只是在想那个肇事司机什么时候才会被抓到，小柯无缘无故被撞了，整件事情都显得有些太过于巧合了。”苏牧婉把自己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

陆景年知道苏牧婉在担心什么，安抚道，“你不要太操心，我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

苏牧婉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之前陆景年说要去调查的事情，“前些日子，你说要调查方美媛，现在结果怎么样？”

“还没有查到证据，只是有所怀疑。”陆景年其实没有说真话，因为要瞒住苏牧婉另外一件事情，所以连带着方美媛和许安的事情，他都选择了藏着。

他还没有想好，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把事情告诉苏牧婉，他害怕苏牧婉接受不了，更害怕苏牧婉受到刺激。

“嗯。”苏牧婉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陆景年看着微微垂着眼眸的苏牧婉，出声说道，“牧婉，你现在和你妈妈关系和缓了吗？”

苏牧婉没有想到陆景年会忽然问她这个问题，她有些意外，疑惑地开口，“怎么了吗？我和她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其实说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我亲生母亲，也许都会认为苏云曦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我只是领养的吧。”苏牧婉，说完无奈地笑笑。

从前，别人说她是领养的，不是周书芸亲生的，她还会解释，很排斥这样的说法，但是现在她真的麻木了，对这些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周书芸有可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还因为这件事情，她曾经取了周书芸的头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但是结果显示她们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牧婉，你怨她恨她吗?”陆景年出声问道，眼里满是心疼。

苏牧婉微笑，“也许吧，但是她毕竟是我妈，又怎么可能做到撒手不管，所以也许正因为我这样的性子，所以她才会一直都只知道有事的时候就找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怎么可能不怨恨，从前她几乎怨到要和周书芸决裂，断绝母女关系，但是周书芸每次有事情找她，苏牧婉还是会狠不下心来置之不理。无论如何，那个人也是生她养她的亲生母亲

“那苏祁哲呢？他从小都对你不关心吗？”

苏牧婉沉默，她双眼盯着陆景年，似乎很排斥这个问题，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景年突然问自己这些问题，关于父母，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问，每次回答时的情绪都不同，现在倒是很平静。

“他一直都是这样，大概觉得我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乖女儿，所以从小便注意不到我。”苏牧婉无奈说道，心里溢出一丝自嘲。

陆景年沉默，他心里装着的那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苏牧婉说，可如果说的话，要怎么说，如果告诉了苏牧婉的话，结果真的会比现在要好吗？

如果变得更糟了怎么办呢？苏牧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又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两个问题？”苏牧婉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陆景年轻扯嘴角，微微一笑。其实很多事情，是他一直没有用心用眼睛去看，而是被苏云曦给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