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睡得并不是很熟,苏牧婉隐约听见客厅有声响,她倏然睁开眼睛。
苏牧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安静地侧耳听,可客厅又传来了动静,甚至还有碗碟摔在地上生的破碎声。
有人进来了。这是苏牧婉唯一的想法。
心里莫名开始紧张,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苏牧婉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也没有开灯,直接赤着脚,走到门后面,伸手拿过棒球棍。
她静静地站在门后面,心跳得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手心里因为紧张都不断在冒汗。她不敢想如果小偷把房间的门推开了,她要如何做,一棍打下去如果没有打到位,该怎么办。
苏牧婉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可是根本一点都没有缓解,听着客厅外面的声响,她更加紧张不安了。
房间外面陆陆续续传来声响,苏牧婉几乎觉得这个盗贼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出这么大的声音,丝毫都没有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她一直在房间里等,等这个盗贼推门。可是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客厅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那个一直翻动东西盗贼似乎走了。
苏牧婉小心翼翼地伸手摁亮了房间的灯,随即又把门打开,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门开,灯亮。
苏牧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客厅茶几上的果盘全都摔在了地上,餐桌上的杯子也碎成了两半,就连她无聊时种的两盆多肉也不能幸免于难。
她赶忙检查了一下家里,现这个盗贼除了把她家里的瓶瓶罐罐给弄碎了以外,其他的东西并没有动。
所以,这个小贼是有多无聊,才会深更半夜跑来她家里搞破坏。
苏牧婉头疼地叹气,找来扫把和畚斗打扫卫生。新买的碗碟碎了,看来又要抽个空去买了。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苏牧婉心里有些担心。
简单的把残局收拾了一番,苏牧婉便倒了杯水准备回房间,可却觉客厅阳台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苏牧婉忽然明白过来,来家中翻动东西的小贼肯定是从窗户那进来的。
她提步走到阳台上,准备关窗户,可迷迷糊糊间却似乎瞧见了自家楼下有个人影,因为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牧婉却一心觉得那个人是陆景年。
此刻,她的内心无比希望楼下的人就是陆景年,她很想见到他,仿佛只有这样,她内心里的恐惧才能够减轻。
她不敢一个人再继续待在房间里,无尽的安静只会让她格外害怕而已,她从没有遇到过今天的情况,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看过的新闻,那些独居的年轻女性,莫名其妙被闯入家中的变态杀害或者是威胁的新闻,她整个脊背便忍不住颤。
原本以为那些离自己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生的,可是谁知道竟然会真的生。
苏牧婉回了房间,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翻出了很多天以前陆景年给她打的电话。
可真的摁到了打电话的页面,她却开始犹豫要不要打,明明说好了不要联系的,明明她不想再和陆景年有多余的牵扯,可为什么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想给他打电话呢?苏牧婉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陆景年一直站在楼下,他原本只想待十分钟就走的,可是都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他还是未挪动半步。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陆景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苏牧婉的电话号码。
陆景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当他认真看了好几遍,确认是苏牧婉无疑。他赶忙接通了电话,“牧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接通电话,陆景年下意识地便开口苏牧婉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晚了,苏牧婉不可能突然会给他打电话的,而且她说过要思考三天,而这三天内是不会联系他的。
陆景年语气里的关心和担忧,苏牧婉都能够感受得到,她忽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听到陆景年的声音,她心里的恐惧感减弱了不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苏牧婉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从前牵绊太深了,所以即便她丢失了所有的记忆,可是对于陆景年,她还是不能把他当成陌生人。
可是如果真得选择和他重新在一起,她真的甘心吗?从前的那些爱恨纠葛,真的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生吗?她做不到,她和陆景年之间,终究是不可能了。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如此执着,明明都懂她的意思,可是宁愿死也要照顾她,苏牧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虽然不能够像对待朋友一样和陆景年相处,但是如果陆景年真的因为她而出什么事情的话,苏牧婉心里也不会淡然的。
怎么做才能够让陆景年彻底的死心,这是苏牧婉一直在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