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殇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她，憔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林陌棠皱了皱眉，正整理情绪的时候，连殇就已经自顾自地推门进来了。

“其实我很早就想来找你了，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就在昨天，我忽然就想开了，想过来见见你，把那些话都说清楚。”

她站在林陌棠桌前低头看着她，浑浊的眼底难得流露出柔软的光芒。

“坐吧，我去帮你倒杯咖啡。”

“不用了，我只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连殇踌躇了几秒，这才继续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是想向你道歉的。我知道这也挽留不了什么，但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林陌棠看着她那憔悴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也不愿意说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虚情假意的安慰的话来。

她的目光扫过连殇平坦的小腹时皱了皱眉，神色清冷地抬手道：“你先坐下吧，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只能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再忏悔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连殇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拉开椅子坐在林陌棠的对面。她的手一直放在膝盖上，看上去很不自然。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天扭到了。还有……我以后很可能不在榕城生活了，要是……”

“林总，这是这个季度的报表，请您……”秘书没有注意到里面还有人，说话间就已经跨进了办公室半步。

当看到连殇的时候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出还是该进。

“那你先忙吧，我先走了。”连殇站起身来向林陌棠勾了勾嘴角。离开的时候左手晃动了一下，露出一截白色的纱布，又很快被衣袖给遮挡住了。

林陌棠一时之间被那抹白色给吸引住了，一直目送着连殇离开以后才将视线给拉回来。

接下来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在干什么，脑海中总是不合时宜地跃出那点白色和连殇平坦的小腹。

她和连殇在一起待了四年多，亲眼看着她变成一个嫉妒而又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又看着她变成现在这副菱角褪尽的模样。

她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林总，你来总结一下吧。”顾南琛早就看出她在走神了，专门在这个时候点了她的名字。

林陌棠看着之前整理好的资料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散会吧，有什么事情及时沟通。”顾南琛用余光扫了一眼林陌棠，面容冷清地坐在位置上，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他这才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去干活了。”林陌棠顶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走出了会议室，顾南琛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飘散的落叶，心思越深沉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找过她？”顾南琛趁助理给他换咖啡的时候问了一句。

助理先是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说道：“我只看见有些客户来过，其他就不知道了。张予负责林总的，要不我把她叫来吧。”

“不用了，以后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进公司。顾氏集团可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更不是谈闲事的地方。”

“是。”助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