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煊闻言,神色凝重,立马起身,"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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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顾鸿煊几番欲跟她说话,她都偏过脸,看着车窗外。
车内,沉闷不已。
他伸手过去要握着她的手,她却闪开……
顾鸿煊的心里闷闷的,只得沉着脸,认真开车。
抵达医院,医生说老人家是高血压引的,医生一脸凝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夏老先生这次住院不仅仅是高血压,他的心脏也有问题。"
"心脏?能不能手术?"顾鸿煊紧蹙着眉头。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以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手术。"
"而且我们医院已经很早就通知他住院治疗,但夏老先生坚决不住院,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强调不可以告诉家属。"
闻言,顾鸿煊的脸色变得凝重。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到重症病房,站在门外,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他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夏名威的膝下只有一女,便是顾鸿煊的母亲,夏名威一直尽力培养唯一的女儿,可惜他唯一的女儿并未继承他的家业,甚至找的女婿也不肯管理他的公司,自顾鸿煊生下,便可谓是两家的太子爷,顾夏两家的老人都希望这唯一的孙儿能从事自己的家门行业,顾老司令早早就将顾鸿煊送入军校,本以为顾鸿煊会将顾家军官世家的名声持续下去,没想到那一年被劝退伍,革除军籍,成了顾家的耻辱,却成了夏名威最开心的事情,随后有意培养顾鸿煊,将手下家产留给唯一的外孙。
谁人不知,广夏迟早都是顾鸿煊的。
但凡顾鸿煊不愿意,那各大股东势必会上演一场明争暗斗。
这也是夏名威一直希望顾鸿煊能来到广夏上任,借此好向各大股东暗中告诫这夏家的产业并非无人继承……
顾鸿煊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向病房内,心情凝重无比。
灵筠见他脸色不太好,终究没能控制自己的心,忍不住道,"外公……会好起来的,你别太难过。"
她知道,说再多都挽不回外公的身体,她只是希望他的心里不要那么沉重。
顾鸿煊一言不的看着夏名威,沉默须臾,才沙哑的开口,"自从我妈离开后,外公那边便没有人能够陪在他的身边,房子很大,很多房间,却没有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亲人。"
"外公年轻的时候生性多疑,更是不允许外人接近他。"
"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家里请了无数的佣人,过年过节的也特别冷清,灵筠,外公一直希望我们能过去住一段时间,说了好几次了,我都拒绝,我从来没想到他会……"
说及此,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隐在悲伤的气氛中。
"为什么拒绝?"
见他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眼眶红了些许。
顾鸿煊看向她,没再回答,可是从他的眼神,她能读懂,他是觉得她不会答应?
她恍然间想起他给她提过……
当时的她只想着面对那样一个精明的老人家,一定觉得透不过起来,所以一口拒绝了。
后来,他再也没提……
那一瞬,酸涩涌入心里,陆灵筠也没想到自己的拒绝会带来他的遗憾。
两人默默的站在病房门外,直到夕阳西下,夏名威也清醒过来,嚷着要离开医院这种鬼地方。
"我要出院,待在这种地方闻着那味道,成天听着那些人哭哭啼啼,我还要死的快一点,鸿煊啊,快,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待不了这种地方。"
灵筠见老人要坐起来,赶紧上前制止,"外公,您还是躺着吧,您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根本不适合出院。"
夏名威看向灵筠,叹口气,"躺在这里像躺在死人床上一样,冰冰凉的,我心里不舒服。"
"那我叫护士给你加厚床垫?"顾鸿煊说着就要出去喊护士,夏名威虚着身子,想要喊住他,太过心急,导致咳嗽起来。
灵筠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外公,你现在不能激动。"
老人家咳的涨红,招呼着顾鸿煊走过去,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半天才开口说,"鸿煊啊,外公不喜欢待在这种地方,你就当是顺了我的心意,我哪怕死,也得死在家里啊。"
"听我的,我要出院……"
老人家固执不已,根本就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此时,有人前来敲门。
何宇平一直身为夏名威的心腹,为其效劳了二十多年,他一进门,看见屋内顾鸿煊和陆灵筠都在,便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夏名威见状,知道事关什么,皱了皱眉,道,"宇平啊,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这件事迟早也得让鸿煊知道。"
何宇平这才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说,"夏董,您让我找的那个孩子,有眉目了。"
"哦?"
夏名威一听,顿时变得精神许多,忙不迭的问,"找到了?可调查清楚了?"
何宇平看了顾鸿煊和灵筠一眼,沉重的点头,"是找到了,不过还需要再进一步的确定。"
夏名威闻言,舒心的笑了,眼中闪动着泪水,"宇平啊,这件事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啊。"
顾鸿煊听着疑惑,问,"外公,什么孩子?以前没听你提过啊。"
夏名威笑了笑,"这件事等外公回去了再跟你慢慢说吧,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
夏名威坚持要出院,在顾鸿煊和灵筠的再三劝说下,也只在医院待了两天便转回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