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她从地上打横着抱了起来。
"这是什么破房子,连电梯都没有,感应灯还有坏的,你就不怕?"
"习惯就好。"
她任由他抱着,表情木然,脑袋几乎为放空的状态,很累,所以什么都不愿去多想。
一路下了楼梯,灯时灭时亮,特别不安全。
幸而他脚步沉稳,楼层也不算高,不出须臾,便抱着她走了出来,让她坐在车里。
他上了车,看了眼她的脚踝,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让她把脚抬起来。
坐在车里,特别不方便,灵筠本不愿意,他却执意,弯下腰握住她的小腿,将她的腿抬起来,让她背靠车门而坐。
她的小腿搁在他的双腿上,他的手按在脚踝处,她疼得差点飙泪。
反射性的想要缩回来,却被他的大手紧握住小腿,制止了她的动作。
温厚的手心有着火一样的滚烫的温度,指腹轻轻的揉着她的脚踝处,拿来她买的药水抹上,用力的涂抹着,一丝丝酥麻感从脚踝处一路蔓延,扭伤药水本就带着股火烧的感觉,再加之他掌心的温度,她的心一点点麻掉。
可随之而来的是伤感。
她知道待在他身边,便可得到他的一切照顾……
可是,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她顿觉苦涩哽咽。
一时间红了眼眶,泪光潋滟。
若不是她极力忍住,性子倔强,恐怕早已委屈的嚎啕大哭。
"应该是扭到筋了,要好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他看向她,讶异她眼中泪光闪闪,手上动作停了,忙不迭的问,"我弄疼你了?"
灵筠摇头,低垂着头,不愿他看清自己的心思。
可她掩饰再好,他还是看明白了,只觉心头哽塞,紧抿着唇角,缄默的帮她揉着,隔了好久才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话音一落,陆灵筠刚刚退下的酸楚再度席卷回来,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声音都变得哽咽,"别说了。"
她缩回腿,坐好,看向车窗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表情。
"灵筠,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我那次根本就是不清醒的情况下……"
他越解释越觉得乱,"那天我跟你吵了架才会一时生气……"
她听了,冷笑嘲讽,"这么说,是我的错?"
他的口气好似在怨她跟他吵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灵筠,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一直吵行吗?"
陆灵筠望着他,心里溢满酸胀,是不是在他心里,即便他出轨她也不该因此跟他吵架……
移开视线,胸口欺负,眼眸中泪花潋滟,她紧咬着颤抖的唇瓣,才抑制自己没有哭出来,"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吵,因为没有必要。"
"结婚的时候,你就该告诉我,让我明白我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今天我也不会这样和你吵闹。"
如果从头开始不要隐藏他的初衷,那么她也不会傻傻的恋上他的好。
爱了,又怎么能忍受背叛?
可是在他眼里,她身为一个木偶,的确不应该为这件事跟他僵持这么久。
顾鸿煊心情烦躁的掏出烟盒,想抽烟,却现没有烟,气闷的将烟盒丢了,彼此沉默良久,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她双眸机械的闭上,冷冰冰的道,"什么都别说了,我很累。"
她是真心的累……
好几日从未睡好,每天靠着高浓度苦咖啡支撑着,有时候恍惚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壳顶部冲出去,如轻烟般飘渺而去……
气氛变得很僵,顾鸿煊紧抿着薄唇,缄默的启动了引擎,车子沉稳的行驶着。
回到那个本不属于她的家,顾鸿煊要搀扶她,她却拒绝,"我自己来。"
步步艰难的走进去,此时此刻她只想快一点,快一点走上楼,倒在床上马上睡着,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听,不要看。
她根本不要他搀扶,他只能跟在身后,确保她不会摔跤,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上路楼,顾鸿煊的心里百般滋味。
他曾经以为,他只要对她好,便不会伤害她……
可他忘了,她的性子太倔,如果知道他对她好全是因为彩洁,根本就不会再接受他的好。
为什么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她却弄的这么复杂。
是她太贪心,还是他自私……
只要她愿意回来,他愿意对她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更好……
可为何她要固执的离开。
彩洁根本不会再回来,没有人能替代她现在的位置,她又何必非要坚持离开?
和夏子悠在一起的那晚,已成为事实。
他也无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