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张守仁自己在事前也想过。>
兵备道亲自来,肯定不可能就带点赏银就完事了,自己肯定要升官,直接到千户不大可能,毕竟周炳林年纪大了,难以转迁,旧上司留任,自己总不能升到他头上去,这里头的关节,哪怕是几百年头也是差不多的。
在上面来说,升一个副千户,也足够安下头人心,也不会使下头的人怨望,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一切安排在自己的六十多颗级面前又是破灭了。
按规矩,张守仁直升到指挥佥事都不是不可能![
但他不能这么做。一则,自己根基太浅,上下都不靠,上面没有靠的住的靠山,要慢慢经营。下面,自己虽有几十个跟随左右的军户,但还没有真正长时间的训练和调教他们,关键时刻,怕还使不上劲。
两头皆失,就算当了鏊山卫的指挥佥事,也是根基不稳,迟早要栽倒下来。
主意一定,就好说话。
当下便向着刘景曜抱拳道:“大人,下官太过年轻,侥幸获胜,实在不堪重赏。报了上去,恐怕人心难服。不妨留有余地,等下官再立新功之时再说,浅见如此,还请大人均鉴。”
如果之前刘景曜对张守仁的欣赏还有点保留,就是上位者对下位的一点点的赏识的话,现在的兵备道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百户官就是自内心的赞美了。
勇武之余,也有头脑,干练之余,懂得进退。
这人,是有大将之风啊。
对张守仁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后,刘景曜也是笑道:“此事还要回去商量了再说,不过,国华你知道进退,本官心里是极欢喜的。”
原本在刘景曜要给张守仁再升官的时候,周炳林的面色都变的十分难看。
自己的部下,升到副千户还不错,算是给自己添了一个好帮手。要是一个子到自己头上去,虽说浮山所是直管,张守仁升到某个卫里也管不着他这个旧上司,但这心里头肯定不会好受。
谁料眼前这年轻人实在晓得进退,谦辞的话一听就是知道自内心,语自至诚。
于是在刘景曜夸奖过后,周炳林也是上前夸赞,刘景曜的幕僚和各百户总旗,吏目领、仓大使等官员也都上前来给张守仁敬酒,几轮过后,饶是张守仁酒量甚大,也是差点要顶不住劲。
人群之中,也唯有徐氏叔侄一直躲的远远的,听到张守仁要升副千户后,叔侄两人的面色都变的十分阴沉。
一个千户所按制是只有一个副千户的副手,张守仁升上来,徐效祖往哪里摆?在浮山所他经营多年,调到别处或是和张守仁这样的年青后生做同僚,威信还哪里有半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