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李成梁一句话,这条狗就会屁颠屁颠的替他去打朝鲜,然后他李成梁摇身一变,从大明的守边重臣成为朝鲜的国主。
只要木已成舟,李成梁相信,皇帝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因为,不管他是大明的太傅,还是朝鲜的国主,他李成梁对大明都是忠心耿耿的。
皇帝,要的只是太平而矣。
至于奴尔哈赤,只要满足他统一女真的心愿,他就会乐得合不拢嘴,对他李成梁感恩戴德。
老五他们总是怕这怕那,就算女真统一在奴尔哈赤麾下,又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仅凭数万人马,他奴尔哈赤就能把辽东给翻了天?
自古成大事者,必有大器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梅,你可知道,正因为父老了,为父才想为你们做的更多!
……
“父亲,二哥纳了穆尔哈齐的女儿为妾。”父亲的话,让李如梅无法言语,只好转了话锋。
奴尔哈赤有四个弟弟,穆尔哈齐是老二,舒尔哈齐是老三,雅尔哈齐是老四,巴雅喇是老五。
这个穆尔哈齐和舒尔哈齐一样,为奴尔哈赤征战了三十年,舒尔哈齐脱离建州以后,这个穆尔哈齐俨然就是建州的二号人物。
现在奴尔哈赤将穆尔哈齐的女儿送给二哥做妾,不能不让李如梅警惕。
“你想说什么?”李成梁有些不满的看了李如梅一眼。
李如梅迟疑了下,道:“父亲,二哥和建州走的太近了。”
李成梁挥了挥手:“无妨,一个女人而矣,谈不上近不近的。要说近,为父我和建州才叫近呢。”顿了一顿,不快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哥哥们的事情,不须你管。”
“是,父亲。”李如梅不敢吱声。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下去吧。”李成梁有些疲倦。
“陛下派的那个中使,儿子已经叫人打听到了,是文华殿的舍人,叫魏良臣。这人年纪不大,是河间府的小案,不知怎的就叫陛下看中,封了舍人。”
“人家有贵人。”李成梁冷笑一声,“少年得志者,多半不是有本事,而是有人。”
李如梅怔了下:“父亲的意思是?”
“那小子是贵妃娘娘的人。”李成梁微哼一声。
李如梅犹豫了下:“那咱们如何做?”
“他要去抚顺,就让他去。他要李永芳陪着,就让李永芳陪着。”李成梁微一沉吟,吩咐李如梅:“你告诉李永芳,不管那个舍人是什么人,他都是陛下派来的人。”
“那建州那边?”
李如梅虽对奴尔哈赤不满,但这一次他据兵讨款乃是受他父亲指使,因此他纵是再不满,也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对李家,就是天塌之祸。
“这个为父自有安排。”李成梁不原意和老五多说什么。
“儿子明白了。”
李如梅从李成梁的屋内出来后,独自一人想了半天,然后叫来一人,命他道:“沈炼,你带人去锦州,护送中书舍人魏良臣去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