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营队里有个孩子,外号叫饭桶,他刚来的时候,第一顿饭让敞开吃,这是老传统,这孩子一口气吃了十来个馒头,个个都有手掌大,可是把我们给吓着了,生怕这孩子撑坏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孩子平时在家肚量大,都是勒紧裤带没有吃饱过,这一下子能够敞开肚皮吃,可把他给痛快坏了!···”
“呵呵···!”一个个趣事,引得文娟和一边帮忙包着饺子的沈根深,不由都乐得善意笑开了怀。他们知道,驻守边疆肯定不止这些幽默趣事,其中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和辛苦,就好比沈卫国身上有两三道几乎擦着要害的伤口,但是这一刻,沈卫国更愿意报喜,他们也陪着他欢喜。
那一桩桩,一件件,沈卫国都如信手拈来,别样有趣,记忆清晰而分明,即使有些人已经牺牲不在,但是那些兄弟,依然都活在他们心中。沈卫国对部队的感情至深,已经融入骨血。
说话间,沈卫国眼神更暖的看了看文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大东北边疆苦寒之地,他们大男人都几乎要几经习惯才能忍受,哪能让娇滴滴的媳妇,陪他到那犄角旮旯距离最近的县城镇上都要翻山越岭百十公里地的营地随军。
是的,在他爹腿疾有痊愈的指望之后,沈卫国不止一次的动了想让媳妇随军的念头,毕竟,娶了媳妇不把媳妇带在身边,不也像没娶媳妇一样。尝得了媳妇的滋味,媳妇的好,他是恨不得随身带着媳妇,怎么舍得分开,经年不见!
饺子和汤圆包的差不多后,文娟往锅里天上水,沈根深添柴进灶膛,点燃起火开始烧水,他们估计的正是时间,水烧开,饺子都包好了,沈卫国搭把手,把盖帘轻轻一侧挨着锅一侧抬高倾斜,文娟用手轻轻的扒拉,一个个饺子宛若小鸭子一样骨碌碌滚下水中,然后是另一个盖帘上的汤圆,也骨碌碌的一个个滚下水,雪白圆润衬着仿若元宝一样的饺子,在水上起起伏伏,格外的喜欢人。
一滚加水,二滚加水,三滚而熟,饺子和汤圆熟了都飘在了水面上,更加的让人欢喜。沈根深已经撤火,放入另一边的墙角,这两日知道治疗他的腿疾需要熬药,沈根深提前砌出来晾干了的简陋小灶内,把提前浸泡的药罐先煮上,都是木柴硬实柴火,慢慢地煮着,时不时来看看往里添添火就行,倒不用人时刻守着。
文娟寻了三个大海碗,大部分稠的,添上一部分汤水,结结实实的盛了两大碗,一小碗,让沈卫国端着先去堂屋,她把剩下的饺子再寻了两个大碗,用漏勺直接控水劳进碗里,一会儿谁吃倒进自己的碗里加点儿汤就是了,饺子不经泡,泡久了会变成菜糊糊的。
杨母调的馅,哪怕用料简单,味道却是出奇的好,她的手艺为人称赞,经久不衰。村里这两年还好,以前也就过年吃一回饺子,饺子这东西,还是个稀罕吃食,文娟的饭量固定,就那一碗,又喝了点儿汤原汤化原食就够了,沈卫国和沈根深父子俩倒是胃口打开,敞开肚皮,把剩下的都解决了,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