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寒忽然将莫莉从地上抱起,回转身体将她放到办公桌上,凑在她耳侧问道:“再试一次,好不好?”
这声音却将莫莉的理智拽回,她忙将手挡在两人之间,试图将贝寒推离自己,慌乱中说道:“贝寒将军,我没有丝毫勾引你的意思,请你自重!”
她的力量对于贝寒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他双手仍搭在莫莉的腰后,不急不缓地说道:“可是,我想勾引你。”
他的声音低沉中微带沙哑,从容不迫地响在莫莉的耳边,就像是最淳厚、最浓烈的美酒,每一滴都能引人沉醉,回味无穷。
食色性也,没有人能经受得住活色生香的诱惑,无论男女。莫莉脑子又开始晕,她不得不用力咬住了唇瓣,试图用疼痛来叫自己保持清醒。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忽觉得耳珠一热,竟是被他含入了口里。
莫莉周身一颤,不禁低呼出声。
贝寒轻咬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感觉到莫莉在他怀中战栗不停,这才放过了她,又哑声说道:“莫莉,我想要你。”
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仔细地翻看了一本厚厚的传记,那里面记录的是核战后第一位从回归岛走出的女性,著者曾是那位女士的男友,对情人的性格做了很好的分析。
书内写到:与我们不同,回归岛人似乎更重视别人对自己的观感和态度,他们不喜欢直接表述自己的欲求,却享受于满足别人的意愿,骄傲而又虚伪。比如,她很少说“我想要”,却极少拒绝“我想要”。又比如,她明明想“要”,嘴里却常常说“不”。
贝寒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欲求,“莫莉,我想要你。”
果然,这句话似有魔力,莫莉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撑在他胸口的双手也逐渐无力。贝寒仍温存地吻着她,将她的手臂从身前轻轻拉起,缠绕上他的脖颈,同时,手掌顺着她体侧的曲线下滑……
莫莉整个人都像是飘上了云端,心间似乎还剩下一点点清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酥软的身体却做不出丝毫的反抗,甚至,在他的舌尖试图撤离时,她竟还不顾廉耻地追逐了上去。
她一定是疯了,绝对疯了,莫莉想。
身前的衣扣被尽数打开,他的手从上往下而来。莫莉整个身体都绷紧着,微微地战栗,细白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整个胸膛里都空荡荡的,这种空洞叫她的心无着无落,叫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缠紧了贝寒,手从颈后插入他的间,颤声低吟他的名字,“贝寒,贝寒……”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叫贝寒感到极为奇妙,她需要他,而他,掌控着她。他心甘情愿地服务于她,讨好她,满足她,欣喜于她的沉沦,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到她的沉沦中去。
莫莉早已是魂魄离体,整个人全靠着紧紧攀住贝寒才没软倒下去,眯瞪瞪地听着贝寒的话,却做不出什么反应。贝寒无奈,只得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脖颈上解下,把她推倒在桌面上,自己伏下身去直视她的眼睛,“莫莉,放轻松,交给我。”
毕竟不是第一次,纵是胀痛,也比上一次轻了许多。待缓过了最初的那一阵,莫莉便觉好受许多,甚至在贝寒有意的引诱之下,开始尝试着配合他,起身去攀他的肩。
休息室内的温度随着气息的急促而渐次攀高,热得烫人。就在这场情事要进入酣畅之时,门外却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莫莉迟了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身体一僵,瞬间绷成了一根弓弦。
敲门声又清晰地响了两声,不紧不慢,克制而礼貌。
这一回莫莉听得真切,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惊慌失措地往外推贝寒,挣扎着想要从桌上起身。贝寒抿紧了唇,双手握住莫莉的腰肢,将她牢牢地摁在桌边。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从外打开,将这放荡的一幕暴露于人前。莫莉在惊惧交加之中,感到了阵阵绝望,她用力地抓住贝寒的手臂,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中,颤声央求他道:“停下,求你停下,有人在敲门!”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贝寒闻声动作稍顿,他低头去吻她汗湿的鬓角,沉声安慰道:“没事。”
无视莫莉惊恐的目光,他再一次低下头吻上莫莉的唇瓣。
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两次,然后便就沉寂了下去。
莫莉正惊疑不定间,贝寒突然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去,把她摁伏在桌面上,他压下身去,伏在莫莉耳后微微喘息着说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你给我专注一点。”
半晌之后,贝寒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时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莫莉放了下来,取过湿巾来帮她清理身体。顷刻事毕,他仍从后拥住她,手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唇紧贴到她的耳后,暗哑着嗓子问道:“这一次好不好?”
莫莉双腿酸软无力,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逃避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
贝寒未再说话,拥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坐倒在座椅之上,一手松松地揽在她的身前,另只手却去抬她的下颌,扳过她的脸来,细细打量了几眼,轻轻地吻着她汗湿的额角,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角,又轻声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莫莉本一心要装死,听到这话却再也装不下去,惊慌地站起身来。“不,不要了!”她背靠着身后的桌沿,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装,紧张之下,连衣扣都扣错了,只得又扯开了重扣。
贝寒衣装比她整齐许多,只微微抬着头,安静地坐在椅中看她。
激情过后,理智重新夺回了对大脑的控制,莫莉想今天的事情简直是荒唐至极,她根本就是被米亚附体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和贝寒生关系。贝寒是谁?他是基地的总指挥官,还是她眼下的教官,不论从哪里论起,他们两人生性行为都是违反舰队法令的,更别说还是在这种地方!
而且,刚才他们还差点被人抓了现行!
莫莉此刻又是羞惭又是后悔,连看都不敢再看贝寒一眼,直到整理完装容准备出门前,这才鼓起勇气和贝寒说道:“将军,今天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生过吗?”
贝寒神色微怔,面上重又恢复了淡漠,目光定定地看向莫莉,反问她道:“你说呢?”
莫莉摸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道:“是您勾引我的。”
没错,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他说了这句话,虽然她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贝寒为什么会突然起意勾引她,可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因他而起。
贝寒轻轻颔,坦然承认:“没错,而且我勾引到了。”
莫莉顾不上羞涩,咬了咬牙,说道:“所以,这不能算是我的错。”
贝寒只觉得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叫他呼吸不由一滞。他默然地看了莫莉一会儿,淡淡问道:“莫莉,你想要表达什么?”
莫莉一时被他问住,张口结舌地答不上话来。她现在心里很乱,以至于都不知道该如何用简洁明了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不小心闯了大祸的孩子,在心慌意乱、自责悔恨之余,最先做的就是掩藏此事,如果藏不住,那就洗脱自己。
这样的行为落入大人眼中,真是叫人又可笑又可气。贝寒沉静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能看透了她,问道:“莫莉,你想推脱责任,是吗?”
被他这样一针见血地道破了心思,莫莉不觉羞惭,她垂下眼帘,咬唇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对不起,贝寒将军,我不该这样做。”
贝寒有些意外,诧异地扬了扬眉梢。
莫莉抬起头来看向他,眼中的慌乱渐渐退去,镇定地说道:“将军,我无意推脱自己的责任,并愿意承担因放纵而带来的一切恶果,就算是受到基地的惩罚,也毫无怨言。只是……”
“只是什么?”贝寒不由追问道。
“如果您无意自,还请您替我隐瞒此事。”说到这里,莫莉面上不觉露出些尴尬之色,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我,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刚才生的事情。”
贝寒眉眼微沉,默默打量了莫莉片刻,这才出声问道:“不想叫人知道你和我生了关系?”
莫莉想向他轻松地笑一笑,可唇角没能翘上去,眼圈却止不住地红了。她掩饰地低下了头,低声答道:“是的,我不想叫人知道我和您在这里,在教师休息室里生了关系。我不想叫人认为我是个放荡无耻的女人。”
“莫莉!”贝寒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问道:“你刚才得到快乐了吗?”
莫莉怔了怔,下意识地答道:“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贝寒纠正道,他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请你如实地回答我,刚才感觉到快乐了吗?”
莫莉抿紧了唇瓣,过了片刻,答道:“贝寒将军,我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抱歉,我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些,无法把这种事情看得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也许在您看来,我很虚伪,我也很??很矫情,很??”
莫莉有些说不下去,她停了停,最后说道:“现在,我只向您恳求一件事情,请您替我隐瞒刚才的事情,可以吗?”
贝寒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他默默注视了莫莉良久,最后冷淡答道:“我不会向人提及此事。”
“十分感谢。”莫莉向他道谢,回身打开房门,毫不留恋地匆匆离去。
贝寒坐在那里,望着重又闭合的房门出神,半晌没有动静。直到通讯器里突然响起蜂鸣声,贝寒这才回神,淡淡说道:“说。”
尤利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将军,刚刚接到司令部密令,雷奥上校将替代东真纪小姐,前来基地担任新训部医疗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