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梅岭的一角,便有一座园子正拔地而起。
“不对不对,都跟你们说了,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都不看图纸的吗?给我重做重做。”
一个身材魁梧,大着嗓门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拿着一张纸挥舞着,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般。
“其实也差不多啦!”
领头的工匠有些不情愿,都已经快做好了,再返工的话,又会延误工期,而且,差距实在不是很大。
“什么差不多?差一点点都不行。”
“不重做是不是?”
年轻人丝毫不懂什么叫客气,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道。
“也不是这么说。”
这身高,比正常要高一个三四个头,压力实在巨大,而且,这年轻人的浑名也是这个业界里有名的,领头的工匠有些扛不住。
年轻人却突然抡起了一边的捶子,猛地砸了下来,领头的工匠出一声尖叫,暗想着“吾命休矣”闭上了眼,却只听到砖石掉落的声音,身上却没有疼痛感,掐开眼睛一看,那一捶子,却不是捶他,而是捶的年轻人方才指的出错的地方。
年轻人咧着两排白晃晃的尖牙,笑道:“现在,可以重新做了吧?”
领头的工匠连连点头,额间已是冷汗滴落。
果然,这个叫谢敬的,一如传言中那般,浑得叫人受不了啊!谢敬大踏步离开了,领头的工匠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抬起衣袖,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头儿,要不要做?”
有工匠问道。
“做,赶紧做,要做快、做好,不得偷懒,也不得偷工减料,赶紧把这一单做完走吧!”这个谢家浑人实在是太难缠了,软硬不吃的。
听着风中送来的声音,谢敬那张看似直楞楞没啥心机的脸上浮现出呆呆的笑容,看着像有些缺心眼的模样,只是,嘴里的话听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哼,叫你们敢跟五爷玩花样?欠教训。”
话虽然说得如此,脸上给人却仍一副楞呆子的形象,好像一根肠子通到底,完全没有心机的那种人。
天气有些热,出了工地,谢敬就回了临时的住处,跟着他的小厮石头正手里拿着样东西往外走呢,见到他,面露喜色,迎了上来道:“五爷,正要去寻你呢,快,家里来信了,说是急件。”
“急件?能有什么急事啊?是父亲又没救活哪家的牛,在那里哭鼻子呢?还是母亲又给气得跑回娘家了?
谢敬漫不经心地打开了信,只见里头就写着六个大字:“祖父病危,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