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谢老爷子连赞三声,挥了挥手:“通知所有的人,一刻钟之后出。”
“是!”
谢敬的精神一振,响亮地应道,眼睛里尽是蠢蠢欲动。
永平侯府、钱氏,今天,你们就等着接招吧!
谢敬离去之后,秋痕来到谢老爷子屋里辞行。
“老爷子,既然这一次用不着我,那我就回侯府里去了。”
“秋痕,你为宛丫头所做的一切,够了。我们都很感激你。这一次的事情过后,那钱氏定然会怀疑你来这里通风报信了,再回去,只怕她会对你不利。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到时同我们一起回谢家庄吧!”
谢老爷子劝道,如之果不是秋痕前来,他又无法将谢宛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来,只凭他的猜测之词,要说服这群宗亲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秋痕的证言帮了他很大的忙。不过,已经确认了里头的确不是谢宛云之后,他们有的是方法证明这尸体的真假,倒犯不着这个丫头再出来冒险了,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不,”秋痕的脸上满是固执:“不管那钱氏如何对我,我都不怕。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在那府里,守着姑娘的院子。老爷子保重,秋痕走了。”
“你这丫头。”
谢老爷子叹息道:“怎么跟在宛丫头身边别的没学,偏就学了她这一身固执的脾气了。罢了,我也阻不了你。只是,有一件事,你需记得。”
“老爷子您请说。”
“不论何时,只要你想回来,谢家庄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秋痕定会铭记在心。”
秋痕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悄悄地出了门,坐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聂氏旧宅,悄悄地回了侯府。
刚回了去,落蕊就得到了消息,赶到了东院,讶异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落蕊姐姐这话好生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今儿个是姑娘的头七,我还要给姑娘守夜呢!”
秋痕如此说道,然后自去里头披麻戴孝了。
落蕊心中暗自疑惑,不会吧?她还以为谢家庄的人会让秋痕作为人证,揭穿棺中原来是假尸之事,没有想到,她却依旧回来了。
难道谢家庄的人连这口气也吞得下?
这也未免太无情了些。
落蕊心里不由有些暗暗同情谢宛云,上次听说了朱承平在谢家庄的遭遇,还以为谢家庄的人还未完全失了血性,没有想到,也不过如此罢了。
落蕊的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本来极为期待的一日,也变得有些兴味索然。
不过,谢家既是决定如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她有些黯然地回去对朱承平说了这事,朱承平也是沉默了许久,没有再一声,只是默默地穿上了白色的孝衣。
这一日的侯府,触目皆白。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却好像冬天提前来到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