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王嬷嬷顿时像被冰水浇了似的,全身都僵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如此狠心;同样楞住了的还有钱氏和张嬷嬷,老夫人竟然会如此狠辣,实在是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张嬷嬷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推了推钱氏。王嬷嬷也终于回过神了,连连叩头不已:“老夫人,这事儿都是老奴一人做的,同我那儿子、媳妇没有任何关系啊。老夫人,饶了他们吧?我那媳妇,还怀着身孕啊,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老夫人,你就行行好吧!”
这一次,王嬷嬷是真的怕了,她哭得涕泪交流,头磕得砰砰作响,只一小会儿工夫,额头上就已经见了血,真可谓可怜极了。
朱锦云不忍地垂下了眼去。
然而,老夫人却冷冷的,仿佛泥雕木塑似的,没有丝毫动容。
显然,这次她是恨到了极点,不打算留任何情面了。
王嬷嬷这才依稀记起,老夫人当年是何等的雷霆手段,令出不回,把一个侯府整治得跟铁桶似的,没有任何人敢不规矩。
这些年,老夫人几乎处于隐居状态,倒让她把这位旧主的厉害一时全忘光了。知道求老夫人没有用了,王嬷嬷又把目光投向了钱氏,哀哀地道:“夫人!”
就是张嬷嬷没推这一把,钱氏也晓得不能这样不管,王嬷嬷之所以肯一力应承此事,是因为得了张嬷嬷许的好处。若是让老夫人这样处理,只怕她立马会不管不顾地嚷了出来。这老虔婆,这回是存心同她作对了不是?她也不想想,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难道不怕娘娘震怒吗?
这么想着的钱氏上前一步,道:“老夫人,这王嬷嬷有错,您打她撵她也就是了。何必还要迁怒到她的儿子媳妇身上去?尤其是她的儿媳妇现在可是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的人,这事儿传出去,对侯府的名声可不好听啊。”
老夫人一向把侯府的名声看得很重,钱氏以为这么一说,定是有效。
她哪晓得老夫人早就下定了决心,只听老夫人一声冷哼:“名声?哼,事到如今,我们永平侯府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不念旧情,无信无义,以势逼人,谋害东院,以假充真,哼,真的是很好的名声啊。现在再加上一条,逼良为娼,不是更好听吗?”
“崔嬷嬷,还等什么?还不快速速将人拿下,你亲自去处理此事,叫那些打人的手下不准留情,卖的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快去!既然不能留芳百世,那就干脆遗臭万年好了。给我立马去办!”
“是,老夫人。”
崔嬷嬷带了几个婆子进来,拖起王嬷嬷就走。
王嬷嬷这回骇得不行了,嘴里连声叫道:“夫人、夫人!”
张嬷嬷见情形不妙,此时也带了人,拦在了崔嬷嬷的面前。
“怎么?”老夫人重重地拄着拐杖:“我现在连处置个下人也不行了吗?”
此时已经撕破了脸,钱氏也豁了出去,站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我看您是气糊涂了吧!作儿媳的,怎么能容许您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府里老夫人您既是交给了我,那,这件事也让我去处理,您就回山上好好歇着吧!”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所有的嘈杂静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