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云上前拍门,唤道:“有人在吗?有没有人啊?”
楚辞还在沉睡之中,向伯去买一味药材去了,楚辞开的药方里,有一味狼毒草他们铺子里却是没有备,虽也可以用其他几味药来替代,但是,效果要差一些。这病人状况如此不好,因此,楚辞交待向伯一定要买回这味药来。
现在,里头还唯一还清醒着的就只有小米和请来帮忙的胖婶了。
胖婶以前曾经在楚家做过事,跟着楚辞的母亲年氏对一些妇人的病都有所涉猎,后来,慈心堂关了,她就以此为生。妇人家总有一些对男大夫难以启齿的病,而且,有些症状也是不方便给男大夫看的,同为女人,则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这种情况,胖婶见得多了,倒还好,神态十分轻松。
不过,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小米还是第一次,以前,他一直就跟着向伯学习辨认那些药材什么的,向伯是将他朝药铺伙计的方向培养着。医术什么的,向伯虽是略懂一些,在楚家呆的时间长了,可是,他晓得自己的斤两,因此,从不替人看病,以免误了病人。当然就更不会教小米了。
因此,小米的神经是格外地紧张。
不时地看看病人的面色动静,不时地又看看沙漏,到什么时辰了。此时谢宛云的声音忽然传来,他吓得跳了起来。之后,才知道是反应过度了。
胖婶忍不住笑了:“瞧你这出息。看我不回去说给小莲听。”
小莲是胖婶的女儿,从小也时常同胖婶过来慈心堂里走动的,年方十三,豆蔻梢头,和小米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从小两个人一起长大,如今年岁渐长,都互相有那么点意思。胖婶和向伯也提过这次,准备再等两年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一听这话,小米就急了:“胖婶!”
本来小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已经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女大夫,找她看病的不比找胖婶少,小米本来这心里就有些忐忑了,若是再让小莲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这男子汉的脸面往哪里搁?
胖婶见一向生性跳脱,没个正经的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晓得小米是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心中颇感安慰,若不是真在乎小莲,以这小子的机灵是不至于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的。也就没有再捉弄他了,催促道:“快去看看吧,也许是什么人得了急病也说不定。早点跟人说清楚,让人去别处看吧,别耽误了治病的时,延误了病情。”
小米就拜托胖婶帮忙多留意一下,匆匆地去了前对,拉开了门。
却见已是空无一人了。
原来谢宛云唤了好几声,却是没有人应。便想,也许,是宋启记错了吧?那个人看起来是有些不大靠得住的样子。还是临时有什么变故吗?反正,也不是今日非见不可。只是上次宋启一脸神秘兮兮地非让她今日中午来,说楚辞定会高兴,因此今日是他的生辰。谢宛云这才选择了今日。既然不巧,那改日再来就是了。
于是,她就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门前的台阶之上,对着门连鞠了三躬,这才离去。
谢宛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