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果然是她!
可是,她说她被杀死了!
朱承平的心里一时狂喜得恨不得跳起来大叫,一时却又好像有刀子在割他的肉一般。她用那样冰冷的眼光看着他,就好像她刚刚嫁给他时那般,不,比那个时候还要冰冷,冰冷得像千年的积雪,再也不会被融化一般。
那隐忍着没有爆出来的恨意在她的眼中汹涌。
她恨他!
恨极了他!
她甚至不允许他叫她的名字,说,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承平想要靠近她,却被她那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眼光给冻住了。他的心里是如此地渴望将她拥入怀里,可是,脚却仿佛被钉子给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于闲、秋痕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将最后的话全听在了耳中。
朱承平他,真的知道了。
这么完美的伪装,连柳如月也相信了,就是秋痕若不是现了谢宛云手上的疤痕,也不会这么快地确认。
朱承平到底是凭什么,认出了几乎跟过去完全不同的谢宛云?
那个沉默的、胆小的、怯懦的、丑陋的少女,朱承平却在第一天,就认出来了。
为什么?
于闲的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秋痕则捂着嘴,看着谢宛云,眼里却是泪光,却是欣喜的泪花。
太好了,姑娘还活着。
就在她的面前。
太好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富贵引着王太医终于赶来了。王太医疑惑地看着里头,人倒是不少,一、二、三、四个,可是,怎么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啊?这些年轻人在整什么把戏,看着不对头啊?
不过,老于世故的他却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哪一位是病人啊?”
裙摆湿了,还沾上了泥。
平常颇为讲究,注意形象的张嬷嬷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不像以往一生此类事件,立即大声地叫着:“赶紧替我把衣裳拿去洗了,真是,一身的泥。”
小丫头萍儿瞧见张嬷嬷进来了,若换了以往,一准迎上去献殷勤了,可是,上回吃了一回鳖,也有点儿摸不准张嬷嬷的脾性了,只以远处打量着,没敢凑上去。
倒是莲儿见了张嬷嬷,却是笑着上来道:“张嬷嬷,万幸您老人家回来了。珍珠姐姐已经问了几道了,说夫人请您老人家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