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的温度从肌肤沁入了身体,慢慢地舒缓了柳如月的紧绷的神经,就她渐渐地松弛了下来。身体的冰冷逐渐褪去,可是,想到乔厉的存在,她就好像被蛇盯住了一般,感到深深的恐惧。
乔厉不像别的男人,只需要掉几滴眼泪,他们就会心疼、心软。
柳如月本来以为他起码会对侯府有所顾忌,不敢乱来。不过,事实再次证明了,乔厉是没有不敢做的事情的。
但是,除了深深的恐惧之外,柳如月仍然感到一股自身体深处、灵魂深处的颤栗以及兴奋。想到刚才,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雨之中,侯府有这么多双眼睛,乔厉仍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占有了她,那些抚触、火热、大胆、粗鲁的动作和下流的言词,明明是厌恶的,可是,却也不由自主地有种异样的快感。这种快感是如此地强烈,强烈到即使此刻想起,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
“讨厌、讨厌。”
柳如月抱住了膝,低声地呜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明明已经离幸福这么接近了,为什么都要同她作对,钱氏也好,乔厉也好,如意、芳菲也好,如果全都不存在就好了。
她只是想要和朱承平,还有她们的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而已。
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肯给她?
“侯爷,您过来了。”
“姑娘在洗澡呢!”
听到丫头的声音,柳如月连忙擦掉了眼泪,用毛巾拭干了身体,换上了衣服,朝外头走去,头上还犹滴着水。
果然,是朱承平来了,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侯爷。”
柳如月欣喜地叫道,这些日子,朱承平要备考,都在他的院子里,闭门谢客,柳如月、如意、芳菲几人都得了钱氏的严令,不得到他院子里去打扰。今日乔厉来了,他也只是吃了早饭,就又回他的院子里去了。
因此,见到他,柳如月极为欢喜。
朱承平见到她的样子,责备道:“本来就身体不好,怎么头都没有擦干就跑出来了。可心,去拿条毛巾过来。”
接过了可心递过来的毛巾,朱承平将柳如月按坐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之上,亲自用毛巾替她擦拭头上未干的,他的动作轻柔,柳如月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掉。
朱承平觉了,转过她的身子,抬起了她的头,问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刚才在母亲那里,就觉得你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为什么?可是见到别人全家团圆,就又开始想起你过世的岳丈岳母了?”
柳如月这才知道,原来朱承平是因为担心她,这才前来探她的。
她胡乱地点着头,抱着朱承平失声大哭,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向来,她哭的时候都是梨花带雨,不失美感的,可是,这些日子的不顺,与钱氏的决裂,乔厉的到来,如意、芳菲的上位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回,再也控制不住了。
柳如月抱着朱承平,这个怀抱宽厚而又温暖,像她失去已久的家一样。
她哭了许久,最后,哭累了,睡了。
朱承平把她抱着放到了床上,然后,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