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时候,谢宛云下意识地躲进了衣柜里。
随后,心里就是一阵懊恼。
为什么她要躲?
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再说,这男人本来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躲个什么好躲的。可是,这人已经进来了,总不能再出去吧。所以,她只好蹲在黑暗的衣柜里,跟自己生闷气。
外头,传来了秋痕的声音:“侯爷,找到了吗?”
却听朱承平道:“秋痕,你出去。”
“侯爷?”
“我想一个人再在这里坐坐,你出去吧!”
“这……”
秋痕咬咬唇,姑娘还在里头,她怎么放心出去啊?
朱承平的眼一眯,不悦地喝道:“还不给我出去,要我亲自动手请你吗?”
秋痕没辙,只能担心地看了一眼屋子里头,没有瞧见谢宛云的身影,应该是找地方藏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
秋痕无奈地退出去了,却守在门口,又被朱承平命令退到了院子里头,叫富贵看着她,不准她靠近房门口一步。
怎么这样?
秋痕更是心慌意乱了,不停地在院子里踱着步。
衣柜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也因为看不到,所以,人其他的感觉就变得格外地敏锐,谢宛云听到朱承平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最后,停住了。又听到衣衫摩擦的声音,和椅子拖动的声音,似乎坐了下来。再然后,她就听到了书开始翻页的声音。
这、这家伙竟然在这里看起了书来了。
这可是她的屋子,谁准他在这里看书的?
谢宛云一阵恼火,他根本没有资格呆在她的屋子里,却大喇喇地、光明正大地坐她的椅子。而她这个本来应该堂堂正正的主人,现在却蹲在这黑暗的柜子里,腿都快麻了。
谢宛云捶了捶腿,这衣柜虽然不算小,可是,蜷在里面好难受啊。那家伙怎么还不走啊?等着等着,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本来昨天晚上因为又回到了这里,心绪起伏之下,一夜就没有睡好,又做了噩梦。
这个时候,谢宛云不知不觉头开始上下点了起来,然后,真的睡着了。
朱承平的眼不动声色地扫过了衣柜,谢宛云喜欢简单的摆设,所以,屋子里头的大件并不多,除了这里,也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了。
既然喜欢躲,不想见他,那就让她多躲一会儿好了。
朱承平的嘴角微微勾起,又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来。今天的天气不错,风吹得也格外地舒服,大雨之后的第二天,天不算热,也不算冷,挺适合看书的。
这一看,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秋痕竖直了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这说明姑娘没有被现吧?应该是好事。可是,也因为太没有动静了,叫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晓得下一刻会生什么。
然而又能生什么呢?
姑娘的身份侯爷也都知道了,就算是真的现了姑娘,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她究竟在紧张个什么?
秋痕也不知道,只是,朱承平这个人,就是有让人紧张起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