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的人到了,只有朱承平夫妇,却是迟迟没有来。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朱传盛就有些不高兴。
钱氏便对他说:“要不要我派个丫头去瞧瞧?”
“嗯。”
朱传盛点了点头。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钱氏的脸上就焕出了灿亮的光采,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不少。连忙吩咐珍珠去问问看,为何还不来。
珍珠还没有出去,珠帘轻响,却是柳如月独自一人来了。
她的脸上满是担心焦急,说朱承平病倒了,着高烧,躺在翠亭里,却是来不了了。
“好好的人,不在他的院子里,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朱传盛不悦地道:“一大家子团圆的时候竟然病倒了,存心让大家连节也过不好吗?”
见朱传盛生气,柳如月也不敢申辩,脸变得滚烫。倒是钱氏开口为她解围道:“平儿不也是求好心切吗?秋闱将近,他没日没夜地念书,这才生病的。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倒这般斥责。未免寒了孩子们的心。”
柳如月就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钱氏。
僵持多日的两人的目光终于交汇到了一起。
看出柳如月的感激亲切,钱氏本来有些冷的眼也稍稍软化了一些。毕竟,她也就这么个外甥女。她其实还是很重视亲情的,要不然,以前也不至于会为了两个妹妹耽误了自己的亲事,还受了许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实在是柳如月太叫她伤心了,她才想给她个教训。没有想到,柳如月比她还做得出来,竟然一状告到了皇贵妃娘娘那里去了。她才有些下不来台。
这些日子,寂寞的时候,钱氏也曾经想起过柳如月。想起她以前承欢膝下,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心中,也不如前些日子那么愤怒了。
钱氏这一顶撞,朱传盛就有些不高兴。
这时,老侯爷终于开口了:“好了,大过节的,还有亲戚在。你们就都歇歇吧。”又问柳如月:“怎么样?很严重吗?今日也不好找太医,毕竟别人也是要过节的。是什么症状?先按以前的方子抓点药吃吃,待明日再找太医过府来也不迟。”
“已经让人去抓药了。他也说要来这里,只是,实在下不了床,说我替他给大家请罪了。”
“既然病了,那也没法了。我们就开饭吧。”
老夫人这些开口道。
一起吃过了饭,又一起浩浩荡荡地去探望朱承平。谢宛云留在队伍的最后头,也没有进去。只听说的确是很重,好像还着烧,大约好几天是下不了床了。老夫人本来想让人将他移回院子里去,他却说实在一动就疼,坚持要呆在这里,便也依了他。
由于朱承平的生病,这一个中秋,越过得有些憋闷。
到了晚上,钱氏订了戏班子,在园子里看戏赏月吃月饼。锣鼓声阵阵,响彻了侯府,硬是敲出了热闹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