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当头砸来,带着呼呼的风声。
好个乔厉,身手灵敏地一躲,一只手顺手伸出,就将花瓶捞在了手里,总算没有被砸个正着。
他惊魂未定地道:“娘,这花瓶若是砸到儿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那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心碎而死的。你就算不心疼儿子,也可怜可怜那些纯情少女,手里悠着点哈!还有啊,这花瓶可是钱买的,咱们家里就算不缺钱,也别这么浪费好不好?”
说这话的乔厉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在了柜子上,一副万分爱惜的模样。全然忘记了也就在不久之前,他在谢宛云的房里做的事情和门氏可是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气上头来爱摔东西的习惯原来也会遗传的。
门氏本来是一肚子的怒气,也给他逗得笑了起来。刚笑,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又差点儿给这家伙忽悠了过去,遂又重新板起了脸。
只是,这板起的脸再怎么看也没有原来的气势了,不过,门氏还是勉强撑着,问道:“别想逃避问题,快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大早她就被钱氏派来的人秘密请了过去,说出来的事情吓了她一跳。
乔厉在外头时不时有些风流韵事她也曾听过一点风声,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年少爱玩而已,对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而且,把这个儿子生得这样好看,又能文又会武,还会赚钱,像这样的男人,女人被他迷住是理所当然的。府里的哪个丫头看到乔厉不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乔厉向来是极有分寸的,从来没有打过那些丫头的主意,连身边贴身服侍的人,也是用一文、一两等两个小厮。
怎么这回竟然会和香槿那个丫头……
门氏实在是无法相信。
“这个做没有做什么,该怎么说呢?娘你说的实在是太大略了,具体指的是什么啊?是有没有跟她夜会,还是有没有跟她躺一张床,还是有没有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嘴,还是,更近一步的……”
“住口,别说了。”门氏的脸火辣辣的,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不是跟别人,而是跟自己的儿子说起这种事,实在不是一般地尴尬。门氏正在懊恼,抬眼却瞧见乔厉正招手唤了香儿,叫她给他拿掏耳朵的耳勺,顿时,门氏胸口的火苗又开始蹭蹭蹭地往上涨。
对乔厉,她是没辙了。
这个儿子,从小就极有主意,不是那种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孩子。她拿乔厉没有办法,就转向了乔文山道:“老爷,你看看这孩子,全给你宠坏了,都快无法无天了。这回连跟丫头私会都做得出来,下一回,说不定连杀人强劫他都做得出来了。”
门氏的这话不过是随口说说地形容词而已。
乔厉却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呢喃道:“嗯,娘怎么知道我正想试一下这么有前途的行当呢?”
还好他这话说得声音极小,要不然,还不给乔厉气疯了。
她好好地状元儿子,竟然想当强盗?
只怕就是门氏进了棺材,也会被活生生地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