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绿腰待我是真心的,她不是那种女人。她已经决定从良,离开那烟花之地。现在,只要我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她就自由了。乔兄,说起来咱们也是好几年的同窗了,看在同出一师的情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一生都会感激你的。”
曾进春忍着心中的屈辱,哀求道。
为了心爱的女子,尊严什么的他都能够放下。想到那个女子的轻颦浅笑,柔情蜜语,比起她的一片真情来,功名利禄、尊严什么的又算什么呢?
乔厉见状,却更为失望,曲曲一个女人而已。
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烟花女子,竟然让曾进春如此。
他冷声道:“若是以前的曾进春向我借钱,别说区区一千两,就是一万两,我也肯借;但是,现在的曾进春,不过是个被女人迷昏了头的傻瓜,别说一千两,就是一文也不值。若仍是为了此事,就不必再来找我了。”
说罢,乔厉转身欲离开。
只听身后,“砰”地一声,曾进春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求求你了,乔兄。”
然而,乔厉却是个心硬如铁之辈,他若是觉得不值得,你即使跪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动摇。曾进春的下跪,不但没有得到他的同情,反而让他离去的身影更为决然,将曾进春抛在了身后的细雨里。
在他看来,曾进春已经废了。
一个男人,即使再才华横溢,如果失去了一颗上进的心,沉迷于女色,那最后也不过是个平庸潦倒之人。这样的人,乔厉从来都是不屑的。
曾进春的心里一片绝望。
能借的他都已经借了,也不过凑足了区区数百两而已。他其实也晓得乔厉的性格,知道他是不会借给他的,可是,即使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但是,换来的却仍只有意料之中的屈辱和绝望。
即使如此,他担心地却仍然只有绿腰而已,在那里殷殷期待着的绿腰,他要怎么同她交代?他真的没用,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丝丝细雨,落在他的上,淋湿了他的衣衫。
然而,比起湿了的衣衫,更为冰凉的却是他的心。
明明是白天,曾进春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曾进春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纤细白皙而美丽。那只手上有两只玉钗,一个金步摇,做工精致而美丽,将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还留下了一把伞。
素净的伞面上一枝白梅轻淡淡地,几欲不见。
然后,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