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一夜也没有睡好,不停地派人去打听朱承平有没有回来的消息,好不容易,终于,人回来了。
只是,却已是半夜,人也醉了。
柳如月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嘴里呢喃了一句:“宛儿?”
顿时,柳如月心痛如绞。
她对他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他的心里就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就好?
在朱承平的身边守了半夜,看着他即使睡着了仍旧俊美高贵的容颜,一夜过得如此之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地近了,近到能数得清他眼上每一根的睫毛,又浓又黑又长。
天蒙蒙亮了,柳如月头猛地点了一下,惊觉。
不欲朱承平看到她这样不整的样子,柳如月在朱承平醒来之前就已经离去了。准备回去梳洗一番,换件衣裙,再去找朱承平。
不过,泡在桶里,她却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可心察觉不对,唤醒她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可心叫醒柳如月,为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原来钱氏就命人来找柳如月过去。
这却少见。
虽然两人也勉强算是和好了,可到底这心中有结,远不及过去那般亲密。虽然每日依旧晨昏定省,可是,没事钱氏却甚少来柳如月的院子,也极少叫她去说话,倒是与门氏走得更近一些。
柳如月就匆匆梳洗完,满腹疑惑地去了。她到时,一个打扮体面的妇人将将离去。进去时,钱氏一脸的阴云。原来,那妇人竟是谢家一个管事娘子,奉命送了谢家姑娘的庚帖过来,看与朱承平的八字合却是不合。
那个姑娘名唤谢诗诗,也是谢家一个分支的女儿,年方十三岁,还未及笄。父亲在京城吏部任一个书吏,不过六品而已。
没有办法,谢家的女儿实在太少了,寻来寻去,年龄称得上恰当的,也就只有一个了。反正,上次询问朱承平此事时,他也说,暂时因为妻子尸骨未寒,不想马上娶亲。那先定下来,过个一两年之后成婚也恰当。
虽然晓得还有个缓冲的时间,但是,柳如月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
“宛云姐姐她不是还活着吗?那这桩婚事还有再提的必要吗?”
柳如月不解地道。
“这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人咱们也没有找到,拿不出证据来。若是跟谢家说,只怕他们以为咱们是诳他们呢。一个折子上到圣上那里,又是满城风雨。”
钱氏却是有她的顾虑在。
自从上次的事件生后,只怕她说出杨二虎这个人的存在,和他说的总总,恐怕也只会被认为这是她的诡计。而那些谢宛云的饰、衣物什么的,也可以说是她的捏造。毕竟,这侯府里绝对少不了谢宛云留下的东西。
“那怎么办?真的要让平哥哥同她订亲吗?”
柳如月咬着下唇。
“圣命不可违。”
钱氏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反正这人进来了,就是我们侯府的人。有我在,就算她是东院,也压不着你。先跟你说一声,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吧!”
朱承平的冷淡、谢诗诗的出现,让柳如月本来因为武霸天与谢宛云的亲事谈成而高兴的心情一时跌到了谷底。
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绞着手里的手帕,将手帕绞成了一团麻花。
谢宛云却正在整理行装,准备回闲王府。虽然也不过来了两天,东西却多了一堆,听菊、碧漪两个太夸张了,衣服什么的替她搬了一堆来,她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依楚辞的意思,应该在这里还住上两三天比较好,可是,听了龙哥儿带来的消息,她这心里就一直想着要去见见俞二。
所以,再又多呆了一天的情况下,谢宛云忍不住就要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