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当春歌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听到俞二这样说。
“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只要你愿意活着,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二子!”
张嬷嬷闻言焦急无比,想要阻止,但是,俞二坚毅的神色让她闭上了嘴。下定了决心的俞二是听不进去她的话的。
终于进入十月初了。
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寒,秋衫都已经有些显得太单薄了,怕冷的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装。北方冷得快些,按照往年的时候算,再有半个来月,差不多也该下第一场雪了。
如今,已经有些迹象了。
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风不是秋日的冰凉,而是寒得有些彻骨了。呼呼地就这么刮着,卷起了地上的风沙,吹得细小一些的树也弯了腰。
街道上的人渐渐地变少了。
不像前些日子,秋高气爽,出来走走逛逛,不热不冷、正好。现在,没有啥特别的事,打死人们都不愿意出门了。
只有不知道疲倦地孩子们,犹自三五成群的在嬉戏着。
对他们来说,不论春夏秋冬,似乎总能找到玩的乐趣儿。
凋零的街头,灰色的云压在顶上,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独自行走在街头上,眼中尽是茫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春歌。
一个劲地想离开。
可是,真正离开了,她却突然不知该去哪里了。
天大地大,似乎没有任何地方是她的容身之所。她想回去,可是,挺着这样的肚子,她又如何回去,如何面对姑娘和秋痕?
她就这样一个劲地走着走着。
从天亮到天黑,饥饿和疲惫击倒了她,最后,她无力地晕倒在了地上。
一个人影从后头窜出,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体,心疼地看着她,急急地离去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俞二端来了热乎乎的鸡丝粥,喂给她吃。这一回,春歌没有拒绝,俞二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吃了满满一碗。俞二要给她盛第二碗,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然后,歇下了。
第二日早,她对俞二道:“我们离开京城吧!”
俞二蓦地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春歌。
“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俞二的眼有些热,握住了春歌的手。
春歌只略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有甩开。
张嬷嬷在旁边看着,笑了。这女人啊,再怎么倔,身子属于一个男人了,这人也就跑不了了。嫁鸡随鸡、鸡狗随狗,就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