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厉看着这样的眼神,只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了。
这是挑战吗?
他喜欢。
就让他来看看,战到最后,她会不会匍匐在他的脚下哭泣吧?想到那样的情景,乔厉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忍耐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希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乔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睛也慢慢地变红了。
但是,他告诉他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只有经过长久等待的果实,到了最后一刻,才会格外地鲜美可人,不是吗?
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玩具出现过了。
这一次,要玩得久一点。
要不然,日子也太无聊了一些。
灰色的天,黄色的落叶,凄冷的雨。
秋风吹来,很寒、很冷。
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来说,都会这样觉得;而对一个刚被捅了几刀,受了重伤的人来说,只怕这秋风更难挡。
慈心堂
俞二已经被向伯给包扎好了,以他伤势的严重程度,再加上流了那么多血,换了常人,只怕早就倒在床上,昏了过去,不醒人事了。可是,他仍然坚持着守在这间屋子的外头,里头,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头,有他最关心在乎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比他的亲娘对他还要好的大伯娘;一个,是他的老婆,肚子里,还有着他的孩子。
她们都还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他如何能够在这个时候睡去?俞二一拳击在廊上的柱子之上,指关节,青了起来,几处皮,一下子破了,血渍初绽。
很痛,但是,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让他的神智保持清醒,也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心里的疼痛减少几分。
生平第一次,俞二祈求起天上的神明诸神起来。
祈求他们保佑她们两个能够脱离险境,如果她们能够逃过这一劫,那就算是立马取走的他的性命他也情愿,
尤其是春歌,她是无辜的。
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每回有乞丐上门,她都会给饭给粥,从不曾空手让他们离开过。他说她,那些乞丐也未必是真的可怜。有的人年纪轻轻的,游手好闲、不肯做事罢了,不值得同情。
可是,春歌总是笑着道,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能帮一下别人,就帮一下别人。反正,我们也不缺这点东西。来的十个人当中,就算只有一个人真正需要帮助,那也是好的。
她这样好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的。
就算是老天爷要罚,也该惩罚他才对,怎么能够惩罚到她的身上呢?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俞二又是一拳砸在了墙上,头抵着头,眼眶一热,泪水悄然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向来,俞二也是最鄙视那种哭哭啼啼的男人了。可是,这回,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春歌、春歌,她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老天爷,就算我求你了。
以后,我俞二逢庙必进,逢佛必拜,一生一世都会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