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说越投机,以前,门氏总觉得钱氏说话有些不中听,在她的面前总有些腰杆儿挺不直。今日却也不知怎么回事,说的话那是句句中听,分析得那是头头是道。不知不觉,钱氏那张显得有些严厉的脸,竟也变得亲热了起来。
钱氏自然不会立马给门氏支招,而是露出了十分为难的样子,道:“这个,我却是不好说。不论她是好是歹,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却不过是个外人。若是这出的法子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你要怨我,二丫头晓得了肯定心里也怨我。这,本来也不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想就因为多了这一句嘴,到时候招怨,里外不是人。”
“姐、我的姐,我叫你姐还不成吗?这你也就不是外人了,对吧?姐姐帮妹妹本来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不会分辨是非吗?你说的法子能不能成,我自然也会考虑清楚。就是万一真不成,我就是怪我自己也怪不了你啊。”
门氏急了,一叠声地央求道。
她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钱氏这才一脸为难地悄悄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只听得门氏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连连点头道:“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九成九能成的。到时候真成了,我一定要备一份大礼,好好谢你。”
“自家亲戚,客气什么呢!”
钱氏也笑了。
这法子自然是有用的,的确有九成九的机率能成,可是,若是真成了,只怕,这门氏和那丫头之间的心也远了。她们一远,那闲王爷与他们乔家的关系,自然也远了。而与闲王爷的关系一远,那与汾阳王妃的关系自然也就远了。
只凭这无知无识,乡下暴户一般的钱氏,到时候在这遍地名门贵族、血统高贵的京城贵妇圈里,还能混得开吗?
到时,她就只能乖乖地如同刚开始来的时候一样,抱她的大腿,看她的脸色了。
钱氏的笑容也是愈来愈深,十分开怀。
已经很久,她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了。
得了这个计策,门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试试,立马告辞了。钱氏心情甚好地让丫头将她最近新得番邦那边传过来的金丝雀取了来,逗着它玩,十分惬意。
这时,丫头来报,说吴嬷嬷求见。
不一会儿,吴嬷嬷就进来了,她进来时,那金丝雀正出宛转的呜叫,十分悦耳动听。门氏含笑着朝她招手道:“你快来瞧瞧、听听,难怪那些贵人们都喜欢养它,这声音真真好听。平常咱们都说那百灵鸟儿叫得好听,可是,现在听听,竟硬生生地被比下去了。真真没听过鸟儿叫得这么好听的。而且,这毛色,可真是又鲜亮又好看。这黄中带点儿绿,绿中透着点儿黄,就好像草儿新绿时那般。唉,想我年轻的时候,就最爱穿这个颜色。可是,到底这上了年纪了,虽然心里还爱,可是,哪好意思再穿?这岁月,不饶人啊。”
“夫人说得哪里的话,是夫人您持重,不肯与年轻的奶奶们争俏。谁不知道玉皇贵妃娘娘宠冠六宫,是绝顶的美人儿。夫人可是玉皇贵妃娘娘的姐姐。老奴斗胆说句不敬的话,这当年若不是皇贵妃娘娘进的宫,而是夫人您进的宫,说不定,比皇贵妃娘娘还受宠呢。”
吴嬷嬷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