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现在该怎么办?夫人已经进宫了。”
落蕊的脸上满是忧色。
朱承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我去一趟西院。”
福贵、福禄跟了上去,落蕊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姿态总是这么端正,落蕊从来不曾见过比他的走姿更端正的人,只是,总是这样,不累吗?
落蕊很希望朱承平哪怕有一会儿,也能不这样就好了。
但是,从来不曾见到过。
就在之前,柳如月还觉得幸福重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然而,在下一刻,这种幸福却又被蒙上了阴影。
为什么?
就是不能让她幸福呢?
莫忘!
莫忘!
柳如月的脸色铁青,可心在一边瞧了胆颤心惊,气也不敢吭一声。就在这时,朱承平进来了,可心悄悄地退了出去。
“月儿,刚才受惊了吧?你的身体怎么样?”
朱承平唤了柳如月一声,语气温柔,依然如前。
柳如月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却不曾有丝毫的温暖,冷哼道:“侯爷怎么来我这里了?不用去忘妹妹那里吗?哦,对了,母亲进宫去了,是吧?侯爷,你说,妾身是不是也该进宫一趟才好呢?”
柳如月看着朱承平,眼睛寒如秋水。
她,这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朱承平说话。
然而,这却是她一直以来心底的不安,朱承平究竟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只是因为她是玉皇贵妃娘娘的外甥女儿,所以不得不喜欢。
以前,她将这种不安掩饰得极好。
但是,这一次,香槿的离开,诸事不顺,再加上怀了孕,身体不太舒适,让她再也无法像平时一样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朱承平沉默了,
柳如月只觉得她的心在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好深、好黑、好冷。
朱承平终于开口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看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算我们白认识一场了。我本以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是我这一边的。看来,我错了。随便你吧。反正,我这个永平侯爷,也不过是你们姨甥两个的玩具罢了。玩厌了,大不了再换一个好了。反正,你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话毕,朱承平也转过了身,大步向外走去,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柳如月楞楞地看着还在晃荡个不停的帘子,朱承平真的走了,真的就这么走了。她本来以为朱承平会着急地对她解释的,会说她只是瞎想的,她只是想朱承平消除她的不安,如此而已。虽然,就算是朱承平说了,她也不会尽信。
但,现在,朱承平竟解都不解释就走了。
柳如月哭得肝肠雨断,岔了气,不断地咳嗽。
一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何苦来哉,哭成这样,本来身子就弱,也不怕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吗?你这娘当得,太大意了些吧?”
柳如月抬头,推他。
“你还回来作甚?刚才不是走了,走了就不要回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