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听小红说,我本来还不相信的。不过,看样子,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这里是尽欢楼,我是这里的**——任尽欢,你一向叫我任姐姐。而你,叫做小蝶,刚刚进了这里,还不到一个月。”
尽欢楼,谢宛云是知道的。
京城最有名的妓馆,什么胭脂楼,摘月阁、百花院,尽欢楼什么的,名气最大的几家,谢宛云也是听过一些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置身于其中。
老天爷,也太会玩她了吧?
离开这里,一定得离开这里才行。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这样的地方,简直是太可怕了。不过,谢宛云可不会以为,这样的地方是她说离开就能离开的。而且,这一切生得也太突然了,究竟怎么回事,谢宛云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整理一下。
于是,谢宛云用手抚住了额头,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任姐姐,我觉得头又疼起来了。”
“那赶紧躺下休息吧。”
任尽欢扶谢宛云躺下,又叮嘱了一番,然后,这才款款离去。从谢宛云这里离去之后,任尽欢穿了数人回廊,进了一个僻静的厅。
厅里,坐着一个衣衫半敞的男子,一个女子正在哺酒,两人纠缠在一起,女子媚眼半眯,出了阵阵愉悦的呻吟。
听见脚步声,男子瞟了一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挥了挥手。
女子脸带红潮,欲情未褪,却不敢有任何不满,柔顺地退了下去。
男子站了起来,伸出了手,任尽欢会意地上前,替他整理着衣衫。一股男性的气息包围着她,抬眼望去,英俊之极的五官让人移不开视线,任尽欢的呼吸微窒。
“她怎么样了?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吓坏了?”
男子笑问道。
其实,他还真想亲自去瞧瞧她的样子,光想都会极有趣了。只是,就这么便宜了她,也太可惜了一点。
那个女人,需要一点惩罚。
而且,如果要得到一个女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无疑是最容易得到她心的时候。
为了更甜美的果实,等待还是值得的。
任尽欢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这一切,就算是生在她的身上,只怕也会慌张不已,然而,那个女人,却是如此地镇定。
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
难怪他不惜用了这样的手段,也要得到她。
听到任尽欢说了见到谢宛云的情形,男子笑了。她总是叫他惊喜。还以为这一回能吓着她呢,看来,力度还是有些不够啊。
“她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男子向外走去,任尽欢跟在他的后面,将他送出了尽欢楼,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开动的时候,男子又拉开了车帘,交待道:“她喜欢花,别忘了,让人每天给她屋子里放上新鲜的花。还有,她的口味偏清淡一些,喜欢江南那边的菜。对了,屋子里一定要暖和,她平常身体虽然还好,但一受了寒起烧来,就很难降下来,一定要小心不能受凉……”
说到这里,男子看到了任尽欢惊异的眼神,不禁有些懊恼,刷地一下,又拉上了车帘。
马车离去了。
这一次,男子没有再拉开车帘交待什么。
任尽欢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
她本以为,又只是他的一场游戏而已。他喜欢追逐,但就像一个孩子玩玩具一般,看上新的玩具立马就会对旧玩具失去了兴趣,然后,无情地丢弃,从不留恋。
任尽欢本来以为,所有的女人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是,这一个,似乎有些不一样。
至少,刚才交代一切的男子的眼里似乎是真的关心。
男子的马车一直向前,转过了一道又一道弯,最后,终于在一座巍峨的府邸前面,停了下来。
上头的匾额赫然写着“永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