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歌的名字,叫做绝望。
无尽的、望不到边的绝望。
钱氏现在也听懂了这名叫绝望的歌。不能,已经死去的人,叫她如何把人弄活过来呢?
“能吗?”
谢宛云笑问。
钱氏苍白着脸,无言以对。求情是没有用了,钱氏恐吓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玉皇贵妃的姐姐。若是你害了我,你,还有你们谢家庄,全脱不了关系。娘娘和皇上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为我陪葬的。你就算不为自己,不替你的家人们考虑考虑吗?你不能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害了所有的人啊?”
“对喔,这的确是个问题。”
谢宛云点头应道。
钱氏方露出喜色,却见她又道:“不过,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你死了,谁会知道呢?”
谢宛云耸了耸肩,十分遗憾地看着钱氏。
“月儿,月儿马上就会回来的。你逃不掉的。”
钱氏不甘地大叫。
“哦,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说起来,你的人缘可真差啊。想你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为免你做个糊涂鬼,我就好心一点告诉你吧!你最亲爱的外甥女儿,刚才可是一直就站在旁边,等着你死呢!还是听见我的声音,她才离开的。所以,你放心,她回来得不会太早的。你就好好地走吧!地狱里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呢!她们只怕已经等急了,让人等太久了总是不好的。”
“不、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你胡说。”
钱氏摇着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是,在她的心里深处,却已经相信了。若不是如此,为什么这么久了,柳如月还没有回来?
而且,柳如月先前都能在她吃的东西里头下药夺权,现在被她识破,难保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一死,这整个侯府就是她的了。
难道,这就是钱湘玉的一生吗?
不,她不想死,不想死。
这时,谢宛云伸出了手,掰松了一根手指。
钱氏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惊叫:“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饶了我吧,我不是人,只要你肯饶了我,我什么都能做。我给她们修坟,请人超渡他们,让他们投生个好人家。”
“我让平儿再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回来,以后,侯府都是你的。”
……
当一切的哀求、许诺丝毫阻止不了谢宛云。
她的一只手已经被完全地掰开,谢宛云又朝着下一只手行动时,钱氏终于怒骂诅咒起来:“竟然敢谋杀你的婆母,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下地狱的!”
“地狱?”
谢宛云冷笑。
“我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话落,谢宛云用力掰下了钱氏的又一根手指。
钱氏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朝下落去。
“啊——”
“我诅咒你,谢宛云,我诅咒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忽然一阵强烈的山风吹起,卷起了地上的白雪,在谢宛云的周身打着转儿,不忍离去,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谢宛云的眼里突然流下了泪。
她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她做到了,她终于做到了。
赵嬷嬷、春歌,孩子,你们,看到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