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见到珍珠就有些讪讪地,琥珀却是冷笑一声:“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啊。夫人生前那样待你,你想怎么哀悼她随你。可是,你也不能勉强我们非得同你一般,我就是要笑、要闹如何?咱们一起长大,你的心里,就只有夫人,那翡翠呢?那般信任你,把你当成姐姐一般的翡翠,你的心里还有她吗?”
珍珠沉默了。
她无话可说。
“珊瑚,走,我们出去一下,这里的空气啊,太臭了。”
琥珀冷笑着,拉着珊瑚出去了。
里头,就剩下珍珠一个。
灵堂里倒是安静下来了,只是,这一回,却是过于安静了,安静得不太正常的那种,好像空气都凝滞了似的。
珍珠的心里满是悲凉之意。
钱氏、翡翠,她没有办法像珊瑚、琥珀那样去选择,翡翠就好像她的妹妹一般,而钱氏就好像她不曾拥有过的母亲一般。要她在这两个人中选,她能选择哪一个呢?
现在,翡翠也去了。
钱氏也不在了。
珊瑚、琥珀也怪她。
珍珠只觉得她好像江河里的一叶浮萍,不知该去往何方。在无助之下,她又想起了钱氏。钱氏在她的心中,就好像一棵永远不倒的大树一般,只要她在那里,就似乎什么也不用担心似的。
珍珠忍不住推开了棺木。
钱氏的脸仍是栩栩如生的。
“夫人,如果是你的话,现在这种情形,你会怎么办呢?”
珍珠喃喃自语着,希望能就此得到答案。如果是钱氏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会有办法的。她总会告诉珍珠要怎么办。可是,现在,无论珍珠怎么问,也不会有人再回答她了。珍珠的泪悄然而落,落在钱氏身上的玉佩之上,并沿着它滑落。
怕有渎于钱氏的遗体,珍珠忙伸手去擦。
然后,她不小心弄起了钱氏的袖子,整理的时候,却觉,钱氏的手不是松开的,而是紧紧地握着的,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是什么呢?
珍珠有些好奇,可是,钱氏的手握着太紧了,若是强自掰开的话,只怕会伤了她的手。算了,里头有什么东西有什么重要呢?这人都没了,不论写的什么,也都不太重要了。珍珠叹息了一声,正要把棺木合上。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生了一件极奇怪的事情。
一直紧握着的钱氏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从里头滚落出一样东西来。珍珠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有些毛毛的。可是,想到钱氏生前对她的好,她的胆子就为之一壮。夫人生前待她那般好,就算真是她的鬼魂,也不会伤害她的。
“夫人,你是要我拿到这样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