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现在能怎么办?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从椅子上站起身,直接跪下,磕完头道:“皇上,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她抬起手,“臣女可对天誓,若是这香囊是臣女送给齐世子的,便叫臣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毒誓的果断干脆,文帝顿时一愣,心里开始动摇,莫非此事当真另有蹊跷!他与皇后对视了一眼,沉吟片刻才道:“你先起来吧。”
楚梓芸这才站起身,但却没有坐下。这时,外面又有太监小跑着入了殿,跪下后才道:“皇上,景王和齐世子求见。”
文帝多看了眼楚梓芸,“这两个人怕都是为你来求情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和一丝杀气。
楚梓芸没有吭声,文帝抬手按了按额角,“把他们三人都放进来吧。”
那太监应了声,爬起身退了出去。皇后笑道:“皇上,臣妾看这香囊之事约莫只是一场误会。”
文帝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朕也希望它只是一场误会。”
只片刻,先前进来通报的公公便领着朗漠清三人进来了,三人跪下后行了礼,文帝道:“都起来吧,你们今日究竟是来作甚的?”
他边说边扫了眼三人,相较于战国侯府的世子和自己的儿子,他这个侄子当真是与他们两没法比,再看他穿得一身花里花俏的就过来了,裤腿还露在靴子外面,头也不曾梳整齐,当真是想亲手将他拍回府。
朗漠清进来后的目光先落在了楚梓芸身上,见她脸色如常心下稍安,但当瞧见她手上拿着的香囊时,他只愣了下便神色一冷,心下瞬间有了计较。
朗漠清冰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皇上,家母今日忽然想见三姑娘,便命臣去楚国侯府接,但去了楚国侯府才被告知三姑娘已被人接进了宫,臣不得已才跟着进了宫,只等三姑娘出了宫便接她回府。”
楚梓芸:“……”谎话说的够溜!
文帝点了点头,看向齐玺墨,“你呢,又是来作甚的?”
齐玺墨笑眯眯道:“儿臣只是来向父皇请安罢了。”
文帝:“……”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一边去,别捣乱。
对于这个儿子,文帝是当真自内心的喜爱,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所有儿子中生得最出色的,也因为至少在表面上,他所表现出来的不争不抢让文帝对他放下了戒心。
齐玺墨耸了耸肩,自觉找了张椅子坐下,没有再说话,原本他今日就是过来凑热闹、看好戏的。
要对付他这个蠢笨的侄子,朗漠清只需用一根手指便够了。
不等文帝再问,齐净罗已自觉说道:“皇上,臣此次来就是为了楚国侯府三姑娘的事,是臣心悦楚三姑娘,与楚三姑娘无关,请皇上不要责备楚三姑娘。”
文帝忍不住笑了声,“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
齐净罗脸微红,毕竟他也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文帝又问道:“现下身上的伤养的如何了?”这次话音里带上了点关切之意。
齐净罗赶紧回道:“回皇上,已无甚大碍了,只剩下表面上的一点淤青,谢皇上关心。”
前段日子,他带着一帮下人上街,走到一半突然就被人套进麻袋给劫走了,后来被暴揍了一顿,等到下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差不多被废了半条命,现在脸上淤青还不曾完全消下去,但比之前段时日肿得像个猪头的脸要好看多了。
端王知晓儿子被打了,大怒,但至今为止,不仅不曾找到凶手,且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曾寻到。
也因齐净罗脸上伤得实在是有些难看,他到底消停了一段时日,乖乖在府上养伤,也因此这一段时日京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不少貌美的姑娘,趁着‘淫贼’不在的这段时日好好逍遥逍遥,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文帝点了点头,“那就好,凶手可查到了?”
齐净罗摇了摇头,又道:“皇上,既然不关楚三姑娘的事,那还是将她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