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澜直接往屋内走,刚进了屋,青芽便跟了进来,屋门关上,青芽走上前低声问道:“绿澜,你告诉我,那狗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丢的?”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姑娘,我知晓你昨晚出去了,我要是想说,方才就已经在姑娘面前说了。”
绿澜脸色越苍白,她眼眶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将昨晚的事断断续续的与青芽说了,“你说,三姑娘会不会寻我麻烦?”
青芽坐到她身旁,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没事没事,我们毕竟是二姑娘院内的丫鬟,就算她想寻我们麻烦,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不就一条狗吗,就算那狗死了,她敢弄死我们给那狗抵命吗?所以,你也别多想,手上的伤好的如何了?”
绿澜终于止了泪水,心里觉得安慰了些,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总之这几日我觉得伤口那边疼得厉害。”她伸手紧紧拽住青芽的衣袖,抖着声音问道:“青芽,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青芽斥了她一句,“胡说什么呢,我瞧着那三姑娘上次就是纯属在吓唬我们,你看,你不就是因为她的那席话才动了杀那狗的念头,她估计早派人盯着我们了,就等我们去寻那只狗呢。”
绿澜眼眶有些红,她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自己会不会死,此刻青芽的话无疑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果真如此?”
青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道:“自然,你呀,就是太笨了。我出去干活了,你也快点出来吧,你若是再待在屋内,小心被姑娘瞧出来。”
夕颜院内,此刻主屋内一片狼藉,朗林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略显无力的声音,“进来吧。”
刚打开屋门,朗林便被里面的味道刺激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血腥味中夹杂着腐臭味,当真是一闻到便令人作呕。
他捂住口鼻向里间看去,只见楚梓芸下半张脸蒙着一块布,桌上放着一个脸盆,脸盆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瞧上去有些粘稠,暗红色。桌上的东西一眼看过去令人心惊,只见大大小小数十个暗红色的珠子,其上还布着几道鲜红的痕迹,就像是有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你一样。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朗林一边往里走一边捂住口鼻道。
楚梓芸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往屋外走,直到走出屋子,揭开面上的布,她深吸一口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是猪血,其中被我加了点料,你别碰,还有桌上那些东西,轻拿轻放,不然会破。”
朗林跟着她走了出来,皱了皱眉道:“你做这些做什么?”
楚梓芸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来,“自然是为了好好惩罚惩罚她们。”她看向朗林,“待会儿你将这些珠子送到青芜院去,在楚梓娇的床上多放几颗,其余的几个丫鬟一人床上放一颗。”
朗林点了点头,避开众人的耳目放东西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当晚,青芜院内便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此起彼伏,就连老太爷楚晋中也被惊动,打了楚虹前去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秦氏刚走到里间便被里面的臭味熏得往后退了一步,躺在床榻上的楚梓娇还在哭,“娘,我动不了,我疼,我好疼啊。”
秦氏忍着恶臭味走了进去,便见床榻上一片血迹,楚梓芸整个人躺在床榻上,脸上一片红,睁着眼睛不停的流眼泪,她心下一痛,走上前刚碰了下楚梓娇,楚梓娇整个人便猛地一颤,“娘,你别碰我,我疼,疼。”
秦氏大骇,“怎么会这样?娇儿,你别怕,娘已经让姚欣去寻大夫了,你别哭了,告诉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梓娇整个人都有些崩溃,语无伦次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往床上一躺,好像压到了什么绵软的东西,我起身偏头看了一眼,那东西便当着我的面炸开了,糊了我一脸,溅了我一身,我……然后,我全身便开始疼,娘,我现在躺着也疼得厉害,娘,我会不会死啊?”
秦氏连‘呸’了好几下,“胡说什么呢,娘的娇儿定能长命百岁。”她脸色阴沉下来,看床榻上这情形,定然是有人故意要害娇儿,会是谁呢?
大夫很快就来了,丫鬟翠屏也跟着进来了,她低声道:“夫人,院内所有的丫鬟床上都有血迹,且浑身都疼,现下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