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不行,你得早点睡,等你身体好了,就可以陪我了。”
齐玺仕这才点了点头,乖乖爬上床钻进被窝躺下了。
楚梓芸坐在外间写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才进里间睡觉,她看了眼已经睡熟的齐玺仕,脸上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容。
翌日正午的时候,趁着阳光正好,楚梓芸躺在铺了层毯子的躺椅上晒太阳,眼睛上方盖了本书。
正当好眠,她忽然觉得有东西沿着她的腿在往上爬,那感觉极不好,她在梦中都不得安稳,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来,扯下盖在脸上的书本,便与一个略扁呈三角的脑袋对上了。
这时,丫鬟水芙端着茶水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手上的托盘落了地,茶壶、茶杯全碎了,温热的茶水洒了一地,她猛地尖叫出声,“蛇啊……”
楚梓芸脸色蓦地一白,紧张的与竖起身子、大张着嘴的蛇对峙,一般这种颜色艳丽、头呈三角的蛇都有剧毒,被咬上一口命估计会没一半,还有一半约莫会留着给你留下一句遗言!
楚梓芸额角有汗流了下来,她双眼忍不住瞪大,瞳孔紧缩,整个人的呼吸放得极轻。
习秋和香渠听到水芙的尖叫声后也赶紧赶了出来,二人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被吓了一大跳,习秋道:“姑娘,您别怕,奴婢这就来救您。”
楚梓芸没说话,只抿了抿唇,习秋慢慢的往她那靠近,生怕惊扰了她身上的那条蛇。
这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传来,“小丫头,你向我求个绕,我就帮你抓了这条蛇如何?”
除却楚梓芸还在和蛇对峙之外,其他三人忍不住向来人看去,但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坐于墙头,少年一身青衣,衣服上破了几个洞,左脸和嘴角俱带着淤青。
楚梓芸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报复得还挺快!她不说话。
邢承席坐在墙头,也不着急,他笑道:“若是楚三姑娘愿意向我赔个不是就点个头,我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救你一命,若是您不愿,被这条蛇咬了到时候一命呜呼可莫要怪我。”
这条蛇是他的爱蛇,名为花花,剧毒,若不是这丫头,他能被师兄逮着吗?打又打不过,只能挨揍,既然斗不过师兄,只能来寻寻这小丫头的麻烦,正好可以用花花吓吓她,给她一个教训。
习秋虽不曾见过这个少年,但少年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她很快明白过来,忍不住怒声道:“是你做的?你为何要害我家姑娘?”
邢承席‘呵’了声,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我这脸上的伤可是因她而起,一报还一报,我可没有害她,而且只要她向我认个错,我就绕了她。”
习秋脸上怒意更甚,“我从未见过你,且我家姑娘根本不可能动手打人,你受了伤关我家姑娘何事,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姑娘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邢承席大笑出声,笑罢,他竟直接在墙头躺了下来,“楚三姑娘,你可要快点呦,不然我家花花可等不及了!”其实没有他的命令,花花根本不会咬楚梓芸。
但这时,楚梓芸却吹了一声口哨,刚吹出一个音,那蛇便猛地往前一窜,邢承席大惊,一下子从墙头摔了下来,嘴里骂道:“你找死!”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水芙等人被吓了一跳,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楚梓芸一手捏在蛇的七寸处,从躺椅上起了身,她穿好鞋子往习秋这边走,脸色红润,带着笑意,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模样,“习秋,准备刀,取蛇胆,泡药酒。”
习秋:“……”姑娘,您要吓死奴婢啊!她回过神来,赶紧应了声,转身往厨房跑。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邢承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了,他看向楚梓芸的眼神古怪至极,脚下步子飞快,走到楚梓芸跟前,皱着眉道:“你不怕?可你方才明明害怕得要命!”
楚梓芸拎着手上的蛇晃了晃,“害怕?”她眨了眨眼,“咳,我还没见过被养得这么好的毒蛇,一时间见了太兴奋了嘛,让你有所误解,真不好意思,这条蛇既然你已经丢到我这里来了,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送给我的?”
邢承席:“……”他默默的将一口老血咽了回去,脸上挤出笑容,伸出手来,“楚三姑娘,我方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将它还给我吧。”
楚梓芸眨了眨眼,继而蹙起眉来,“你不愿意将它送给我?”顿了下,她严肃的问道:“那你怎么证明这条蛇是你的?它既然落在了我这里,那就是我的!”
邢承席磨了磨牙,心下后悔得要命,自己当真是小瞧了这小丫头,但蛇在她手上,他不得不好声好气道:“它叫花花,跟了我十年,你放了它,它自会爬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