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寒点了点头,进了屋,他走到床榻旁,低头看向楚梓芸,当瞧见她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时,心中忍不住一痛,随即涌上愤怒,他伸手紧紧攥紧拳头,究竟是谁!是谁伤了芸儿!
楚闻寒松开手,抬手摸了摸楚梓芸的脸蛋,动作极轻,温柔至极,“芸儿,别怕,哥哥来了。”
此刻,楚梓芸什么都听不见,梦里的她却觉得无比的安心,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楚闻寒只在屋内待了片刻便出来了,裘锦看着他,楚闻寒上前,道:“是你救了我三妹?”
裘锦点了点头,楚闻寒后退一步,躬身一拜,“多谢。”
裘锦也没避开,直接受了这一份大礼,楚闻寒直起身子,又道:“今日我出来的急,身上并不曾带谢礼,明日我过来看三妹的时候,定然带上诊金。”
裘锦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闻寒,他现这个男人和他的母亲似乎大不相同,他点了点头,“行,一百两。”
楚闻寒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就点了头,“明日我会带二百两过来,若是有什么名贵的药材寻不到请您和我说,我会尽力去找。”他希望给芸儿用上的药材没有将就。
裘锦忍不住勾了勾唇,“行,你放心吧。”
楚闻寒点了点头,不再多做停留,“那今日我便先走了。”
裘锦‘嗯’了声。
楚闻寒出了王府并不曾回楚国侯府,而是直接去了战国侯府,只因王益的一句话,既然芸儿是朗漠清送过来的,那朗漠清定然知晓害了芸儿的人是谁!那人一定要他自己亲自动手解决才能稍稍解了他心下的怒意。
他曾经来过战国侯府,更加清楚的知晓朗漠清所在的战衾院在什么位置,所以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直接翻墙进了府。
战国侯府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人不多,但府上暗藏高手暗卫,但今日他们似乎都得了吩咐,瞧见楚闻寒进府后都不曾现身阻拦。
直到楚闻寒行至战衾院,都不曾有人出来拦住他,到了战衾院门口,朗白才出现在他跟前,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语气冷漠,“楚世子,我家主子等你许久了。”
楚闻寒点了点头,跟在朗白身后入了内。
他看到了院内坐于石桌旁的朗漠清,上前躬身就是一礼,“朗世子,多谢你这次救了芸儿,至于谢礼我明日会命人送上府。”他虽已知晓芸儿其实还和朗漠清有牵扯,且若是离京的话,朗漠清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但他心下依旧不愿接受朗漠清,只想将芸儿的一切和他撇的干干净净才好。
朗漠清站起身来,避开了这一礼,动作极快!“楚世子,您严重了,救下丫头本就是我该做的,唤你一声哥不过是迟早的事!”
楚闻寒额角青筋猛的一跳,实际上,他年龄还要比朗漠清小上几岁,直想现在就冲上前与他打上一架,但是不行,他忍住心下的怒意,“朗世子,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我今日来寻你,只是想问一问,究竟是谁伤了芸儿,那人你已经抓住了吧,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朗漠清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二人出了战衾院,沿着小道往后走,一边走朗漠清一边道:“我虽抓住了一人,但实际上害丫头的却不止一人,只不过另一人在我来之前已经逃了,并且抓住的那人根本就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他瞥了眼楚闻寒,“你可知丫头还得罪了谁?”
楚闻寒皱起眉来,想了片刻才道:“你抓住的那人为何要害芸儿?还有,既然你不曾抓到另一个人,又是如何知晓还有一人?”
朗漠清快速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那人为了保命,将另一个人说了,不过他不曾瞧见那人的面容,所以他已经没什么用了!”
楚闻寒听罢忍不住冷笑道:“真是可笑至极,明明就是他被鬼迷了心窍,动了歪念头,自己找死,最后竟然将罪责怪到芸儿头上!”顿了下,他又道:“不知丫头可曾与你说了,她已经将你要随他离京的事告诉我了?”
朗漠清挑了挑眉,丫头愿意主动向她哥哥坦白,其实这原本是件能令他高兴的事,可此时此刻他当真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还不曾,怎么?”
楚闻寒道:“我想你约莫也猜到了,我打算从户部离职,这你应该听说了,我准备和芸儿一起离开,但我父亲他们定然不会同意,所以我想这会不会是他们所为?”说到这,他的心已经冷成一片,眼中尽是寒意,他是真的希望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若事实真是如此,他暂且不能对楚国侯府做什么,毕竟他们养育了自己,但等关系彻底割裂后,若是他们再敢对芸儿做什么,那他定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楚国侯府倒下。
朗漠清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沉思了片刻忽然道:“那你觉得若此时真是你们楚国侯府所为,那最有可能是谁动的手?”
楚闻寒声音冰冷,“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