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脸色蓦地一变,差点笑出声来,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一会儿似是要笑出来一会儿又似是怒极,过得好半响她才彻底忍住了笑意,她忍不住磨了磨牙,心下彻底记恨上了这战国侯府的世子,看来他不仅是个登徒子,还是个性情极其恶劣、让人讨厌的人!
朗云等人根本不用朗漠清吩咐便上前去‘帮’北武国太子击退来袭之人,很快那些人便节节败退,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撤退。”
原本和蒋重闻打斗的瘦高个儿也赶紧扛起地上的络腮胡子,随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很快,院内便只剩下朗漠清和蒋重闻的人。
蒋重闻看着拦在他身前的少年,脸色沉了沉,“你是谁?为何要拦着我?”若不是这少年拦着他,那人又岂会有机会将地上之人带走!
朗林转过身来,笑得露出两排白牙,“我是战国侯府世子的属下,我家主子听闻有人来闯行宫,特意赶来营救北武国太子,至于我刚才拦着你,哈,我想应该是太子您误会了,我是想帮您啊,毕竟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我自然要拦在您跟前护着你,是不是?”
蒋重闻一噎,心底的怒火直接就烧了上来,但他现下根本无暇理会这个黑脸少年,他转身看向站在院门口的朗漠清,与他对视不过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站在朗漠清身旁的楚梓芸身上。
楚梓芸对上他的目光,心忍不住急速跳了两下,赶紧撇开眼来,心下竟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她终于可以逃出去了,不是应该特别高兴吗?可她为何心下却有些失落呢!
她甩了甩头,心下有些烦躁。
朗漠清自是注意到了楚梓芸的异样,他眼神蓦地一沉,放在楚梓芸腰间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楚梓芸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眼里的寒意吓到了,又低下头来。
朗漠清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昭示他现下不悦至极,他看向蒋重闻,冷声道:“人我带走了。”
蒋重闻上前,走到朗漠清面前,道:“慢着,朗世子也许不知道,她的母亲本就是我们北武国的公主,所以她也就是我们北武国的郡主,你要将她带走,怕是于理不合。”
朗漠清眉头狠狠一皱,脸色阴沉如墨,他自然知晓蒋重闻这话里的意思,毕竟丫头曾将关于她母亲的事告诉过他,但也不过片刻,他脸上的阴霾便散去,冷笑一声道:“那又怎样?她是我朗漠清的人,我要将她带走,难不成仅凭你或者你们还能拦住我不成?”这话说的极其狂妄。
蒋重闻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继而他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拦不住你,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表妹可不是你的人,你在带走她之前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朗漠清嗤笑一声,他从未怀疑过丫头不愿意随自己离开。
蒋重闻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脸上笑意越显得古怪,“这可未必,虽然她当初不同意,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指不定她就愿意了,毕竟感情也是通过时间相处慢慢培养出来的。”他这话似是意有所指。
楚梓芸心下忍不住又是重重一跳,越心虚起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被蒋重闻看穿了心思一般,整个人被赤裸裸的刨开了放在众人眼前。
朗漠清脸色越难看,他忽然想起昨日南雀国公主寻自己说的话,她说丫头喜欢上了北武国的太子,这话他是绝对不信的,可是现在,他心下没来由的有些焦躁。
放在楚梓芸腰间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楚梓芸吃痛,抬手便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语气有点凶,“疼,松手。”
说完这话,楚梓芸又是一愣,她现她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对这位战国侯府的世子,她似乎表现得特别随心,可说到底,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对于陌生人,她面上虽永远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可心下却少不得会有疏离、防备。
但对于这个战国侯府的世子,她似乎从心底信任他,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她感觉头又疼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片,为什么关于这位战国侯府世子的记忆在她脑海里存下来的很少,那这无意识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朗漠清放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些,但并不曾完全松开,他的举动无一不在告诉蒋重闻,这个女人是他的。
楚梓芸抬眸看向蒋重闻,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只说一遍,我不愿意跟你离开,随你一起回北武国。”心里喜欢他是一回事,但同时她也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从头至尾不过是为了母亲手里的兵权,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适合她,就算是为了母亲,她也不能随他离开,因为有件事让她心存疑惑。
蒋重闻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狠狠皱起眉来,心下不解,难道情蛊失效了?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