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早先是印尼共产党人,因为亲近中国而受到打压,最后逃到菲律宾。我身上有华裔和西班牙裔血统,这让我看上去有不少西方女性的特征,又接受了东方女性的教育。”
“二十多年前,我在香港被华夏国安招募,训练不到半年就被派回菲律宾进行长期潜伏。那个时候桑切斯家族的一名成员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我就冒名顶替混了进来。”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无法形容,我的新父亲跟我关系很一般,而且没两年就去世了。家庭里还有其他叔叔伯伯,还有一些弟弟妹妹什么的。我突然现我状况很糟糕,因为当时我手里掌握了一部分桑切斯家族的财产,成为了别人觊觎的目标。”
“下毒,绑架,暗杀,诬陷,强压,二十多年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不过最后我成了胜利者,那些想要我命的人统统被我干掉了。我突然现我成了桑切斯家族最后的成员。”
“巴努是我的管家,他是印度贱民。我去印度做生意的时候,救下了他全家。他当时因为对一名婆罗门贵族不恭敬,被一个土邦领判处全家处死。我花了十美元买下了他和他全家。
我当时没想要他回报什么,只是可怜他而已。可他却一直跟着我,并且向神灵誓,他和他的子孙永远都是我和我子孙的奴隶。这二十多年里他帮我干了很多事情,他的妻子和一个孩子甚至因为救我而死。”
“托马是我的保镖头子,他是廓尔喀人,曾经在英军中服役。巴努替我招募了他,而他又从自己家乡帮我招募了二十多个同乡。托马沉默寡言,但相当忠诚。无论我让他杀谁,他从来都不犹豫。
我能在马尼拉维持住桑切斯家族,或者说保住自己的性命,托马的功劳极大。为此他亲弟弟在内的好几个同乡死在了一场场袭击和反袭击当中。如果没有他和他的同乡,我只怕一天都活不了。”
“我现在经营五家当铺,一家超级市场,两家赌场,还有一个农庄和一个建筑公司,大概雇佣了一千多人。每年我的收入大概在七八百万美元左右,在整个菲律宾七百个大大小小家族中算不上太好。”
“不过由于我还算富有,不少菲律宾上流阶层的男人都想娶我。可我这二十五年来一直没结婚,自然也没有子女。所以别人都叫我‘活寡妇’,意思是说我心狠手辣,没男人管教。”
“我以前每天都在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何干掉桑切斯家族的其他人,如何多赚钱,如何扩展势力。我觉着我活着太累了,太痛苦了,甚至早就忘记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了。
现在你突然说我可以摆脱这个身份,我却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受。因为我的一切都已经留在这个家族里,离开这里我会觉着自己不完整。”
借着周青峰还在手术的空档时间,格洛丽亚.桑切斯抓着孟慧倒出她这一生的各种苦水,滔滔不绝讲个没玩。两个女人就这么守在周青峰的临时手术室外,一直到天亮。
天亮后格洛丽亚.桑切斯喊来巴努和托马给孟慧认识,并且很痛快的吩咐两个亲信听从孟慧的指挥,然后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回自己房间,说是要休息去。
巴努大概有六十多岁了,干瘦干瘦的一个老头,能说英语,态度非常恭敬。托马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非常敦实的一个人,面相冷漠,手上抱着一支G3步枪,身上各种装备中最显眼的要属腰间挂着的一柄弯刀。
孟慧没有给巴努和托马安排什么,她只要求按平常的方式工作就好了。现在的她只是在默默等待,等待周青峰的手术顺利完成,等待周青峰顺利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