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再推辞,上了车,坐在曹莉车的副驾驶位置,孙栋恺坐后面。
“小亦,你住在哪里啊?”曹莉边开车边问。
“我住在万达广场……”我故意慢吞吞地说着。
“哦……”我听到孙栋恺在身后不由自主出了轻轻的声音,那声音很明显带着意外。
曹莉边开车边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惊奇又专注:“亦克,你住在万达广场?”
我心里暗暗笑,装作迷惑的样子看着曹莉:“没啊,曹主任,我还没说完。”
“那你住在万达广场……”曹莉说。
“东边1000米那小广场附近的出租屋。”我终于说完了我的话。
“哦……”孙栋恺在身后又不由自主地了一声,曹莉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曹主任,你笑什么呢?”孙栋恺故作一般正经的声音。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曹莉掩饰地说着。
这俩鸟人把我当傻瓜了,在这里演戏给我看耍我玩呢,我靠!
接着,孙栋恺转移话题,又和曹莉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曹莉,最近我一直有个想法。”孙栋恺坐在后面说,“就是加强经营单位保密意识和保密纪律的问题。我看,你最近几天弄个相关的管理规定出来,以经营委和集团的名义下个各经营单位。”
“好!”曹莉答应着,又说:“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来了。”
“不是突然想起,我老早就在琢磨这事。”孙栋恺说,“目前,我看在集团的各经营单位,商业机密保密的观念都很差,集团的经营,几乎就无密可保。特别是前段时间行公司搞的关于小记者团和移动公司积分回报赠报纸的两个方案,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
商业机密就是金钱啊,泄露了商业机密,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不堪设想。在那次关于零售活动的会上,秋彤欲言又止含混晦涩地说她之所以那么做,有不能说出的原因,我事后想了下,估计很可能是这个方面的原因,她有可能是出于怕泄密。”
“哼……”曹莉听到这里,突然一声冷笑,“她怕泄密,她欲言又止含混晦涩,我看哪,恐怕是有人贼喊捉贼吧?”
孙栋恺说:“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是什么话?”曹莉说,“孙总,难道你就不觉得太巧了吗,为什么泄露商业机密的事情独独出在行公司,其他经营单位为什么就没有?”
“为什么?”孙栋恺说。
“很显然,是行公司内部有家贼,而像这样的经营方案,一般都是在一把手手里,既然这样,那么,谁做家贼最有条件?”曹莉又冷笑一声说,“哼,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孙栋恺唔了一声,接着停顿了片刻,问我:“小亦,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我终于有了言的机会,直接了当地说:“我认为,家贼是有的,但是,绝对不会是秋总。”
“为什么?”孙栋恺说。
“很简单的道理,没有人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孙总,曹主任,你们可以换位思考,换了你们是秋总,你们会这么说这么做不?”
曹莉哼了一声:“没想过!”
孙栋恺说:“对,我认为小亦说的有道理,秋彤不是傻瓜,她要真是做了,是不会再有如此的言行的,而且,我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领导英明!”我说了一句。
曹莉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满。
“可是,上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泄密,家贼的可能性很大。”孙栋恺说,“那么,这家贼出在哪里呢?小亦,说说你的看法。”
我这时显然不能告诉孙栋恺现曹莉做家贼的事情,依照孙栋恺和曹莉和我的关系,他不但不会相信我的话,反而会给我自己带来祸端。
我说:“如果真的有家贼,我觉得,不一定只在公司内部,很可能公司之外也有。”
“公司之外?”孙栋恺说,“公司之外什么人能知道?”
“能有机会接触到看到那些方案的人都可以啊!”我说。
这时,我看到曹莉的脸色有些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突然铁青着脸扭头看着我,冒出一句:“亦克,说话要注意啊,你这话有什么凭据。”
“呵呵,我只是猜测而已,哪里有什么凭据。”我笑着说。
“既然没有凭据,这话可不要乱说,祸从口出呢,你该明白这个道理。”曹莉又说。
“我看小亦说的也有道理,公司内外的人都有可能,但是,很可能是内外联合,内部的人把方案偷出来给外面的人,然后,外面的人。”孙栋恺说。
“对,然后公司外面的人到公司门口附近的那家复印社去复印,然后那边的人开车来拿,然后得到人家的好处。”我插进一句话。
听我说完这句话,曹莉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咬紧嘴唇开车,目视前方,不说话。
“哈哈,小亦,你还挺有想象力!”孙栋恺笑起来,“好了,此事不谈了,小亦,今天说的这话不要往外说,集团内部,还是要以团结为重,不能乱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