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曹滕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曹滕摸出手机看了看,笑着说:“呵呵,我朋友给我交上费了。”
唐良这时看着曹滕,又看看我,突然笑起来。
苏安邦看着唐良:“唐总笑什么?”
唐良说:“哎——看着这两位老弟,我突然很感慨啊。你们说,这同样两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怎么混的就这么不同呢?亦老弟刚才集团的时候还是个临时工,曹滕那时候早就是体制内的正式人员了,还是行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这两年下来,亦老弟成了体制内的人,还成了行公司的副总,曹滕呢,还是原地踏步走,成了亦老弟的下属。
这一个飞速进步,一个原地踏步走,能力强弱大小,一看就分明了。曹滕老弟,不是我奚落你,你可要好好努力哦。在集团这样的靠业绩站住脚的单位混,光靠上面有人是不行的,要有真本事啊,我看你需要好好跟着亦老弟多学习。好好学学亦老弟做人做事的本领。”
曹滕的脸色微微变了,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恼恨的神色,转瞬即逝,接着就笑起来:“唐总说的极是,我和亦总比,确实差距很大,我会记住唐总的话,会好好向亦总学习的,我一定不辜负唐总的教导和期望。”
说完这话,我注意到曹滕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曹滕这时举起酒杯对我说:“来,亦总,借着苏主任的酒,我们内部喝一杯,我敬你。”
我说:“我们都是兄弟,都是同事,互敬!”
我和曹滕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我注意到曹滕嘴角又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阴冷的笑。
苏安邦看着我和曹滕,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
唐良临走的时候,彻底喝多了,走路都得服务员架着。
苏安邦安排好人送走唐良和其他人,然后和我一起打车回去。
回去的车上,我对苏安邦说:“苏主任,今天的酒场,我觉得有些怪。”
“老弟,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怪呢?”苏安邦看起来似乎有些醉意,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奇怪的是今天你为什么会邀请唐总来!似乎,我听说,你和他之间早就有私人矛盾,今天你说邀请的都是要好的同事,那么,唐良算是你要好的同事吗?”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为这个感到奇怪。”苏安邦不笑了,认真地说,“哎——我和老唐这个人,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都是因为以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我在行公司干副总,大家打交道也不多,接触的机会也不多,他职位又比我高,我想找他和好他也不给我机会。
可是,现在,我做经管办主任,整天和集团各经营单位打交道,和新闻旅行社也接触很多,经管办主任和新闻旅行社老总个人关系搞不好,这肯定是不利于工作的啊。所以,我想来想去,冤家宜解不宜结,万事和为贵,还是我主动和他和解修复裂痕吧。毕竟,大家都是在集团这个锅里一起摸勺子,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因为个人之间的矛盾影响到工作啊。
所以,我就举办了今晚的这个酒场,算是节后大家开启新的和谐局面。可是,我又想到我请他喝酒,这家伙脾气很倔未必会给我面子来,而且,我早就听说他对你很赏识,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坐坐,于是我就告诉他今晚你也来,这样,他果然就痛快答应了。哎——老弟,不好意思,老哥我无能,只能打着你的旗号了。事先没告诉你,这事你不会责怪老哥吧。”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的。”我嘴里说着,心里却又有几分困惑,听苏安邦说的如此诚恳和合情合理,我不由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在酒桌上的主观推理是不正确的了,是多心了。
如果苏安邦真的是这样一片良好的想和唐良和好的心机和用意,那我倒是想多了。
我有些一厢情愿地这样想着。
“你是不是对曹滕今天受邀前来参加酒场有些疑惑呢?”苏安邦又说。
“是!”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接着说,“当然,我也许不该感到疑惑,毕竟,我和曹滕以前都是你的部下。”
“呵呵,正因为我以前是你们俩的老上司,所以我知道你们俩之间其实也是有些不大自在的关系。你们俩之间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些矛盾的,特别是你现在身份一换接着飞速成了曹滕的直接上司,曹滕心里的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我今天特地将你们俩叫到一起喝酒,其实用意很明确,那就是希望你们俩能借着这个机会加深加深彼此的了解和感情,理顺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虽然我现在不在行公司了,但是我对行公司还是有感情的,对行公司的老同事,还是有感情的,特别是对你。理顺你和曹滕的关系,对你的工作是很有好处的,对你和曹滕的今后个人展,也是大有好处。”苏安邦的话听起来还是很诚恳。
“那就谢谢苏老兄的一片好意了。”我说。
我此时又不由自主想相信苏安邦的话,还是有些一厢情愿带着良好的心愿和动机。
只是,我又对曹滕今晚不停地摆弄手机感到有些不大自在,对苏安邦今晚的酒桌上的某些微妙表情和话语感到有些理解不透。
我想把事情往好处想,却又不能彻底想通。
我心里不由有些矛盾和困惑,还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