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悔也晚了,夏雨已经拉着两位客人去金石滩了。
市区到金石滩,要经过一段山高林密的滨海公路,那条路上平时车子很少。
我暗暗祈祷杜建国他们三人能在路上遇到夏雨的出租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里越来越着急。
快到6点的时候,方爱国终于打来了电话:“亦哥,他们都赶到金石滩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现夏雨开的出租车。”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会?怎么会呢?”
“确实是没有现,现在天快黑了,这里的人很少,车子也很少,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这里没有,路上也没有现。”方爱国说。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慌,深呼吸一口气说:“在附近的树林里小道上找,如果没有,往回走,边往回走边找,特别注意路边的小路和树林。”
“好的,我现在也赶过去。”方爱国说着挂了电话。
我几步下楼,上了我的车,径自开车出去,直奔金石滩方向。
夜色笼罩了城市,我开车往外疾奔。
出了市区,我上了去金石滩的那条滨海路,这条路一边是大海,一边是茂密的山林。
边开车我边借助汽车大灯的光线往两边看。
转过一个山坳,我突然看到路左边的山林小道里面似乎有个东西,似乎是一辆车停在那里。我忙停车,从车里拿出手电筒,往里一照,赫然是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车头往里,车屁股对着外面。
我看了看周围,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远处的海浪声和风声,没有其他动静,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
我毫不犹豫疾步往里走,走到跟前,一看车号,果然是方爱国的出租车。
我猛地拉开车门,车里空空的,没有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人呢?夏雨呢?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在这时,外面马路上有车灯光闪烁,接着传来停车的声音,然后我看到几个黑影迅速奔过来。
是方爱国他们四个。
他们疾步过来,看了看现场,都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出事了。”方爱国说。
我阴沉脸着,打开手电仔细看车里面,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
而且,车钥匙还插在车上。
我低头看看路面,石子路上没留下任何痕迹。
“分四个方向到树林里搜索,快——”我短促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方爱国他们就嗖地从不同方向钻进了黑压压的树林,打开了手电。
他们都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丛林战高手,进入树林搜索是小儿科的活。
我在车旁继续察看周围的情况。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接着狂风大作,然后就下起了大雨。
糟糕,我心里暗暗叫苦,坐进车里避雨,边不停拨打夏雨的手机,关机。
半小时后,雨停了,浑身湿漉漉的方爱国他们四人都回来了,钻进车里,都摇摇头。
毫无收获,我的心猛地一沉。
大雨会将所有的痕迹都冲刷掉,我心里明白这一点。
我们在车里都沉默着。
“亦哥,怎么办?”方爱国先打破了沉默,“这里方圆几公里内的山林都搜索了,没有现任何可疑痕迹。”
是啊,怎么办?我此时心里有些乱糟糟,摸出手机继续拨打夏雨的手机,依旧是关机。
我将手机收起来,看着方爱国他们,说了一句:“夏雨肯定是出事了,极有可能是被——”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我有些恐怖感,不敢继续往下说。
但即使我不说出来,方爱国他们也似乎明白了我要说的内容,都不由神情严重地点了点头,接着都一起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出主意下命令。
我此时脑子里却真的是一筹莫展,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
我此时不能确定这是一起偶事件还是有预谋的计划,不能确定对夏雨下手的是一般的小混混流氓还是不知什么来头的道上组织,也不能确定夏雨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被劫色还是被劫财还是被。
我不敢往下想,却不由又想到了最严重的后果。
“车在这里,没有把车开走。”方爱国喃喃说了一句。
方爱国这话似乎是在告诉我对方似乎不是劫财,我的心不由一个寒战,我想到了比劫财更可怕的劫色,甚至劫色后的灭口!
我不由祈祷夏雨是遇到劫财的了,可是,车却在这里没有被开走,劫财的人难道会不要车吗?
难道,夏雨是遇到劫大财的了,这车根本就没被放在眼里?夏雨是海州赫赫有名的三水集团的副总裁亿万富姐,会不会是就被道上的什么人盯上了。
想到昨晚四哥和我说夏雨被跟踪的事,我不由又胡乱琢磨起来。
“亦哥,你说,要不要马上报案?”方爱国用试探的目光看着我。
报案?我心里倏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