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舜也不管伍德有没有举起酒杯,直接就干了。
然后李舜起身就走,边走边说:“告辞了——”
我和老秦接着也起身跟着往外走,身后传来伍德干巴的声音:“不送。”
走到门口,我借关门的机会回头看了一眼,伍德正目光阴冷地看着我们,表情很低沉。
我们直接出了酒店,方爱国正在车旁等我们,周大军杨新华杜建国也来了,都开车来的。
我们直接上了方爱国的车子,李舜直接说:“开车,走——”
车子直接出了酒店,方爱国边开车边说:“我们去哪里?”
“先送副总司令回去休息!”李舜说。
方爱国直接开车往我宿舍方向开去,周大军他们开车跟在后面。
路上,李舜的脸色有些白,还有些青,沉默了半天,说:“老秦,金三角那边,继续坚持我们的展方向和斗争方针,继续严密卡死那几条毒品通道,绝不给他任何机会,缴获的毒品,还是继续销往倭国。”
老秦答应着。
然后李舜就沉默了,一言不。
我不知道李舜今晚和伍德刚才私下谈了些什么,但隐约感觉伍德是想和李舜达成某种交易但被李舜拒绝了,而伍德没有达到目的,似乎也给了李舜某种明显的暗示和警告,所以两人谈地不欢而散。
至于他们有没有谈到刚刚结束的那场金三角大战,不得而知。
我隐隐感到,在伍德和李舜之间,那层纸即将被捅破,两人之间的斗争将愈公开化和白热化。一旦斗争变得公开,那毕竟是你死我活的,将是血淋淋的。
同时,伍德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彻底控制不住李舜了,李舜已经不再将他作为自己的教父了,李舜将彻底走上和他决裂的到道路了。
对彻底失控决裂和反目成仇的李舜,伍德是绝不会放过和掉以轻心的,他势必会采取更加狠毒的手段来对付李舜,不置李舜于死地是绝不会罢休的。
而我,将不可避免卷入进去,我没有任何侥幸逃避的机会。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当晚我回到了宿舍。
我不知道李舜当晚去了哪里,他不说,我自然也不能问。
简单洗了个澡,我尝试着给秋彤了个手机短信:“在干嘛?”
秋彤很快回复:“在看书!”
“丫丫呢?”我问她。
“睡了。”
这么说,李舜今晚没有去看丫丫,或许他回父母家去了。
“你回来了?”秋彤问我。
“下午到的海州!”我说。
“打算什么去基地上班?”
“看看吧,最近去!”
“海竹那边都没事了吧?”
“嗯,没有了,一切都好!”
“那就好,终于过去了,海竹回家,你爸妈很高兴吧?”秋彤说。
“是的,很高兴!”我说。
“呵呵,我们在厦城过年的时候,你妈可是没少念叨海竹,做梦都叫海竹的名字。现在海竹回家了,她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了。”她说。
“呵呵,是的。”
“好好安稳过日子吧,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端了。”
“但愿如此。”我的心里有些干涩。
“海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也要全心全意对待海竹。莫要辜负了她对你的真情。她是在是个好姑娘好儿媳。”秋彤说。
“住口——”我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过来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的事情了。”
我的心里瞬时又有些难过:“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向你火。你说的没错,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折磨自己。”她说。
“我是在折磨自己,你呢,你何尝又不是在折磨自己?”我反问。
“我……你不要管我,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足够了。”
“真的就足够了吗?真的我好好的就足够了吗?即使你足够了,那么你知道我足够不足够呢?”我继续反问。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该知道的,你回答我。”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
“你希望看到我的幸福和快乐,那么,你认为我现在真的就很幸福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我的快乐和幸福真的能让你也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海竹此时也真的就很幸福快乐吗?”我又是一连串的反问。
她沉默了半天,说:“我在尽自己的努力做到让你幸福,让你们幸福,你们能幸福,我无所谓,我一向对自己是否幸福是无所谓的,但,能看到你们的快乐,我心里的确是快乐的。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我点燃一支烟,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针扎一般的剧痛。
我知道已经走入婚姻的我其实是没有资格对她再要求什么的,我已经丧失了资格。
放下手机,我在混混噩噩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