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一句话击中了我的死穴,我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倒是想警告你,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情够多了,不要以为你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我即使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但我会用脑子去分析,我想说,你做的这些事,快要接近我容忍的底限了。”伍德不紧不慢地说,“我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要让自己后悔莫及。”
“哼——”我冷笑一声,“你有资格警告我吗?”
“我觉得有,当然,我这警告其实还包含着对你的爱护和关心,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伍德说。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我说。
“这倒没必要,从赵达剑因为犯案进去到秋彤平安无事出来,从那证人修理厂厂长一家人从海州人间蒸到治安抓赌劳而无获,我想这些都离不开你的苦心操劳吧,自己做的事不要否认,别人不知道想不到,但逃不过我的大脑。”伍德说。
“是又怎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说。
“不怎么样,一方面我不由要表扬你一下,你的确是长进了,另一方面就是我刚说过的,我还是想警告你提醒你一下。”
“其实这期间你都干了些什么,被人不知道,但你不要以为我想不到。”
“哈哈,那又怎么样?看来我们是知己知彼啊!”伍德说。
“伍德,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这世上所有的事,到最后都会有报应的。”说完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点燃一支烟,边吸边琢磨着伍德刚才说的那些话,琢磨着伍德此时的心思,琢磨着他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用意。
我得承认一点,那就是我的心计是没有伍德多的,我做的事我的心思他往往很快就能想到判断出来,而他的真正心思和打算,我想起来却感到很费力,甚至有些想到的往往不是准确。
在伍德这只狡猾的老狐狸面前,我不由感到了自己的稚嫩。
想到伍德,不由就想到了皇者,想到了芸儿。
这短时间,他们俩一直都没有和我有任何联系,不知道他们都在干嘛。
吃过午饭,我躺在沙上昏昏欲睡,按说这个周末我该回明州的,但最近生了这么多事,我无法安下心来,暂时不想回去,我担心自己回到明州会错过一些大戏。
下午3点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孙栋恺的电话。
“小亦,你在哪里?”孙栋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正常。
“我在宿舍!”我说。
“马上我办公室里来!”孙栋恺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边往集团赶边琢磨着孙栋恺如此急促叫我去的原因,难道又出事了?会是什么事呢?
赶到孙栋恺办公室,他正来回踱步抽烟,神情看起来很不安。
“出什么事了?”我问他。
孙栋恺停住脚步,看着我:“去把门关上。”
我回身关门,孙栋恺坐在了沙上,眼神直勾勾的。
这孩子怎么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呢?我坐到孙栋恺对面,看着他。
孙栋恺抬起眼皮看着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赵达剑狂死的事情,闹大了。”
我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装作吃惊的样子:“闹大了?什么意思?怎么个闹大法?家属反悔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