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十分无语,转去吩咐香菱香枝几个,赶紧收拾好东西,明天回侯府了,国公府这样混乱,再多住几天,人都变得怪怪的!
姑太太大闹过后赌气跑了,晚宴只招待了大姑奶奶一家子,阖府老少一个不缺全到场,吃完这顿团圆饭,算是圆满过了一个年节。
第二天,成国公果然不再阻拦,罗真带着锦绣以及一干婢仆回了保定侯府。
在成国公面前说过要请酒宴,而且老头子也了不少帖子出去,罗真和锦绣不得不准备起来,召集侯府管事们一样样做安排,要把三天后的酒宴办得热热闹闹、像模像样。
锦绣有葫芦洞天,对于吃食方面罗真倒是不担心,他从赤州自家酒坊里费心运了百多坛好酒进京,送的送喝的喝还有亲友上门讨要,只剩得几坛,没料想锦绣在洞天里储存了两百多坛各样美酒,刚好可以用上;
新鲜水果蔬菜平日夫妻俩只在洞天里吃用,这个季节拿出来太引人注目,但可以拿果干、菜干和泡菜,鲜鱼可以捕捞一批,罗真很嫌弃洞天里那一大群鸡鸭鹅,吵得要命,便和锦绣一起把大只的全弄了出来,趁这次酒宴用上,用不完的留着送礼好了,反正小鸡小鸭小鹅一拔接一拔,洞天河滩上不计其数,禽蛋捡都不屑捡,草丛里到处都是。
正月十七早上,吉祥提醒,罗真才记起来:今天是姜淮带着贾灵母子往江南去赴任的日期!
他对姜淮无感,该交待的也都交待过了,但看在表姐的面上,还是应该送一送,遂和锦绣收拾出一包袱东西,去了城外十里长亭,与舅父一家以及长平伯府的人一起送别姜淮夫妻。
姜淮轻轻松松就升了官阶,春风满面,意气风。而贾灵过得个年节出来,身上明显长了点肉,看上去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渊哥儿话还是少,但脸上表情生动,笑着朝各人招手。
锦绣把包袱递给贾灵,叮嘱她里边一些补品药材多是她表弟罗真从外头搜罗来的,很珍贵,不要送给别人,只她和儿子慢慢吃用,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贾灵感动地看着不远处的表弟,眼里噙了泪水,和锦绣推让几次,才收下了。
长亭上送别的人很多,各自簇拥着自家亲戚,千言万语说不完,相送终有别离时,要走的陆续上车离开,眼看天色不早,姜淮夫妻也在亲友催促下上了马车,挥手离去,待他们的马车影子消失在远方,姜家、贾家和罗真夫妻也转回城里。
贾舅父和舅母知道罗真要办酒宴,阮氏和贾慧特地上了锦绣的大马车,商量着要过府来帮忙,得知成国公已分派郑氏和金氏过来料理,便只好作罢。
贾慧撇嘴道:“那金氏脸皮也忒厚,我真表哥都不爱搭理她,还总是要贴上来,像是她亲儿子似的!”
锦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这次倒不是她自己贴上来,而是成国公让她们来的。无所谓啦,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左右就那么一天,完事她们还不得回国公府去,又不会跟我们住一起!”
“表嫂,在国公府过年,你没受她的气吧?”
“我不给她气受就不错了,哪会受她的气!”
阮氏看贾慧一眼:“你真表哥是谁?脾气就跟你爹和你大伯父一个样!连你大姐在姜家那事他都不能容忍,怎会容得金氏给你表嫂气受?”
贾慧听了,脸上现出一丝郁闷,对锦绣说道:“这次大姐能跟着姜姐夫去任上,按说是好事,可我还是觉得不甘心。大姐对姜姐夫一片赤诚,可他是怎么对大姐的?如果不是我真表哥有能耐弹压得他,指不定他还不会带大姐和渊哥儿呢!你知道吗?前两天他跟大姐求情,让大姐把梅姨娘也带去!在他心里,大姐就是比不得梅姨娘重要!唉!我真不知道,大姐图他什么?是我的话,被个男人这样轻看,我还能要他?”
阮氏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一记:“胡说八道什么?不要他要谁?还有个渊哥儿呢,能把渊哥儿扔了?”
贾慧哼哼着躲开去,锦绣道:“这次他们去江南,表姐身边可带了得用的人?也要提防着些,姜淮这么在意梅姨娘,别离了我们的眼目,他再另外让人把梅姨娘送去,到时还是他们两人好好儿的,表姐在旁吃亏也没法子了。”
“那不能够,”阮氏道:“你舅父让人打听明白了,你大姐自个儿也瞧得清楚:梅姨娘生病了,说是很要紧的病,被长平伯夫人送庄上去了,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床上起不来,哪还能赶路?姜姑爷怜惜梅姨娘,想带她一起去江南治病,这次灵儿事儿办得不错,她答应了!之后禀告长平伯夫人,长平伯夫人没说什么呢,长平伯不允,把姜姑爷带去书房骂了一顿,姜姑爷这才死了那份心,再也不提了!”
锦绣暗道这长平伯倒是个拎得清的。
转眼就到二十,保定侯府这场酒宴既是补办喜宴,也算年酒,罗真只了十二桌人的请帖,成国公也是三十桌左右,等到宾客上门,竟然多出一倍有余!
罗真和锦绣相视而笑,幸亏有个洞天在,随时把吃食补充上来,不然可就捉急了。
郑氏和金氏奉成国公之命来操持侯府酒宴,看到那堆满仓库的食材,也是咋舌不已,再想到小夫妻俩在国公府住的半个月里,除了全家聚餐,平时他们自个儿开小灶,下人们都说连他们院里的婢女婆子都是大吃大喝不知节俭,心里就很不得滋味:这两人私心也太重了,既然你们有这么多的新鲜好食材,在国公府过的年,多少也上交些出来嘛,竟然提都没提过,就光顾着自己吃好喝好,也太不孝敬长辈了!
正值宾朋满座,人来客往的,两位国公府太太纵使不满,也只能腹诽一下,先得顾大局招待好客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