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至五月初,罗真收到钱家舅舅的来信,让锦绣看了,夫妻俩召来管理钱家产业的掌柜们询问一番,翻看了帐册,再抽空去一趟京城钱宅,里外走游转看一圈,确认一切都挺好的,才放心。
钱家祖上曾官至从二品,宅子自然也是宽敞阔绰,足足五进带后花院,当年钱家离开京城卖了这宅子,是一个刚及第的新科进士买走,十几年过去,如今那人已官升四品,因要调外任,全家人不愿分离要随同前往,只好将这宅子转卖,罗真听说,便赶来买下。
旧主人留下二十多个奴仆,随同宅子一起卖,罗真找了个管家,让那管家领着这些人照看宅院,每日洒扫打理,屋宅里所有家具该换也都换过新的,随时都可以入住。
钱家舅舅刚寄来的书信,其内容就是表示要进京了。
两房舅舅一起来,所以要等到五月,清明祭祀过后,两位舅母和表兄弟表姐妹们还有孙辈,十六七口人全来了,乡下老宅只留长房长子、大舅的大儿和大儿媳守着,看管田庄耕种事务。
收了信,至少六七天之后他们才到,罗真和锦绣商议着,总得做些准备工作。
锦绣忽想起那个进京参加科考的钱氏表兄,问罗真:“不是说那位表兄中了进士吗都给我们报喜了,后来怎么没见到家来”
罗真道:“只是勉强中了,名次太靠后,不值得大惊小怪。”
锦绣瞪眼:“那总是人家十年寒窗换来的,好歹也中了,你看多少人落榜,不是更惨”
罗真看看她,笑了:“这么认真,为表兄打抱不平”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又不是我表兄”
“这话就不对了啊,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表兄”
罗真揽过她,眼风扫过四周,轻声道:“那位钱表兄其实蛮机灵的,跟我在外头喝茶与南宫照见了一次,入了太子的眼,用上了”
“怎么个用法”
“下放外省,去了一个嗯,需要他的地方”
锦绣抿唇,不再问下去。
罗真却提及赤州来的那几个举子:“竟然没有一个中进士幸而岳父大人不曾来参加这场科考,不然让我们瞧着他灰溜溜回去,岂不难堪”
锦绣:“”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到侯府,正喝茶之际,林水清家的来禀报,说是刚才那边国公府三太太和大奶奶过府来,本想探望一下少夫人,可巧少夫人不在,那婆媳俩坐了一会就回去了,临走留下话:请少夫人得闲也过那边府去瞧看瞧看,老夫人近来精神不太好,很是想念真儿和真儿媳妇,虽有两位太太和大少奶奶陪侍着,少了你们俩,总是不齐全为人子孙者,事务再忙也不可忘了孝悌,晨昏定省,是必须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