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叶氏特地让人给小爷们准备了冰镇酸梅汤,以及一些时鲜瓜果和各式点心。
罗松说:“东府那边什么好吃的没有?不必费事张罗,他们不一定会吃你的!”
叶氏笑道:“我知道真儿媳妇在吃上头最是讲究,宁儿常在那边吃喝,都把嘴给养刁了,可他们到底是些孩子,一顿吃不了许多,走几步路蹦来跳去的,饿得快,肚子空了,他就不嫌弃我的食物了!”
罗松早已放下手中书卷,在小厅里走来走去,不时侧耳倾听,又赶着问紫苏:“怎么还没过来?这一群皮猴,不是打闹就是上房揭瓦,老太太那儿可留不得久,快着人去看看,仔细又把老太太给吵晕头了!”
紫苏忙又派了个人赶往延安堂。
叶氏抿嘴一笑,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夫君?嘴上说着嫌弃孙儿们,实际心里惦记得很!
人都道隔代亲,罗松也不免俗。
一阵咚咚咚声音传来,仿似千百个人跑进水上栈道,整座水亭子都受到了震动,就连亭子边上的荷叶都摇晃起来。
叶氏哎呀一声,罗松甩袖走到厅门口,冲着栈道上几个顽皮小人暴喝:“都给我站住!再敢跑,一人一顿军棍!”
叶氏忙走到他身边,含笑招手:“来,来,好孩子们,一步一步走过来!”
四五个男孩不再追逐,规规矩矩走到水亭子里,给罗松行过礼,再向叶氏请安。
叶氏把他们引到圆桌旁去坐,搂过儿子来察看一下他脸上伤势,见青痕已淡去不少,罗宁又把东府嫂子给的玉雪膏掏出来给娘亲看,叶氏才放下心来,看着旁边一个穿蓝色湖绸绣白玉兰外袍的男孩,微笑道:
“呈哥儿也去给太祖母请安啦?你姨娘身子可好了?”
罗呈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眼神躲闪着答道:“好些了,有劳祖母挂怀,前儿又让紫苏姐姐送了燕窝来,姨娘说,等她好了,再来叩谢祖母、给祖母请安!”
叶氏哦了一声:“让你姨娘安心养着便是,不必想太多。”
心里对罗老太太又把罗呈塞给儿子罗宁做伴,很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