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吃的大蒜生姜,都是自家种的,收获之后,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生姜则稍微风干之后,埋进沙子里,一直能吃到第二年。
每天要吃的酱菜,是必不可少的。
天气热,干的活儿又重,看到清淡的菜,啥胃口都没了,就得来点又辣又够味的。
蒸酱加的料不同,吃起来感觉也大不相同。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靠近厨房的位置,挂着昨儿腌制的咸鱼。
这种天气腌制咸鱼,得在盐水里泡上一夜,若是腌制的淡了,回头就得成了苍蝇的育婴基地。
但是咸鱼挂在家里,味儿也很重,整个院子都是咸鱼的腥味,不管腌得多咸,还得招苍蝇。
乔月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回到院子,一眼看到咸鱼挂在那,嘴角抽了抽。
好吧!她得承认,不怎么喜欢这个味。
“奶奶,我都弄好了,待会我自己烧,您不用管了!”乔月把东西都搁好,到厨房舀了水,蹲在门口,摘了几片薄荷叶,在手心里搓了搓,再用水冲干净。
薄荷的味道,多多少少也能冲散腥味。
“好,不管,你看着弄吧!丫头,这两天,要是得空了,咱们到菜地去,种一垄小白菜,”乔奶奶正坐在灶台后,握着烧火铁叉,随着手腕晃动,烧火铁叉摆动,燃烧的灶膛里,火势又被拨的更旺了。
现在烧的燃料,大多是稻草麦秆。
只有忙的时候,没空坐在底下烧火,才会扔两根大柴,毕竟木头也不是随手就能拿到。
每年春秋两季,收了麦子油菜水稻,粮食收起来,稻草秸秆全都堆在门外的马路边,有时能堆成一座小山,一层一层压实,需要烧火的时候,再一缕一缕的薅下来,捆巴捆巴,背回厨房。
虽然是麻烦了点,但是可以很好的防潮,无论雨下的再大,上面一层潮了,中间的稻草秸秆还是干的。
“嗯,知道了,”乔月没意见,用抹布擦掉手上的水,就开始在厨房里找材料。
乔奶奶坐在灶台后面,脸被火光烤的通红,另一只手不停的扯过稻草,绕成一个圆,等着里面烧的差不多了,再丢进去。
等到大锅里的米饭咕嘟咕嘟的冒热气,奶奶帮她把小锅的火点上,“丫头,能烧了吗?”
一般农家厨房的灶,都有两口锅,一口大的,一口小的。
煤炉还没普及,乡下人运煤也不容易,还不如自家弄点木炭,来的省事又省钱。
“我得先焯一遍水!”乔月拿着水瓢,先给小锅里两瓢水,盖上锅盖,“奶奶,先把水烧开。”
“哎哟,你这做法可够麻烦的,”乔奶奶心想,炒个菜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