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凡惬意地躺在美容床上。
专业的资深美容师正俯下身,仔细地在她脸上抹上一层法国进口精油、手法娴熟地按摩。
她的纤纤玉指伸在两旁,一左一右,各由一名美甲师为她描摹最时尚温婉的造型。
美容师边按摩边赞,“我自出道起,也不知替多少人做过脸,只有郁小姐真的是丽质天生,我都不敢给您多去角质,实在太过娇嫩!”
郁小凡轻笑了笑,“客气了,是一直在这里做保养的关系。”
“哪里?我们做生意的,谁不想吹嘘自己的产品,但不能说瞎话呀!郁小姐,我敢说,您根本无需保养,就是素颜上镜,都绝对秒杀那些明星!”
郁小凡笑笑,不说话。
左边的美甲师说:“是啊,您看我们郁小姐这手,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大家小姐。手形好,旺夫旺财,宅运亨通!”
右边那名美甲师接口说道:“是哦,听说郁小姐您要大婚啦?不知道我们南阳哪一位公子运气这么好,能娶到郁丰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啊?”
郁小凡仍旧浅浅微笑。
她从小听惯了这些。
这些商贾销售,一天倘若要说一千句话,有九百句都得是假的,只需你肯惠顾她的生意,哪怕无艳嫫母,她都能当做西施貂蝉来对待。
敬业也真是敬业。
另一名美甲师见她不答,又自圆其说:“也说不定不是我们南阳的呢?郁丰集团富比王侯,他们家的小公主,放眼全市也没有能配得上的。”
“他是本市人,”郁小凡终于开口,“不过父母都在海外。”
“啊,已经移民了吗?在哪里啊?郁小姐婚后是不是也要跟去海外啊?”那名美甲师因为盘出了八卦,而激动起来,不禁追问下去。
郁小凡皱皱眉头,她不想聊这些。
与邢天航相处有许多的禁区,父母问题是其中之一。
婚期将近,莫说她提出的去渥城度蜜月的要求,邢天航未曾答应。
到现在,连未来公婆是否能出席婚礼都不晓得。
相恋至今,对方父母连面都未曾露过,只是在上个月,在郁小凡的一再催逼下,邢天航的父亲邢何也才礼貌性地打来一个越洋长途,表示对此事知晓,并祝他们幸福。
不愧是驻加国的大使,满口外交辞令。
若不是父亲郁东森暗中派人调查过,核实下来确属其实的话,郁小凡简直怀疑邢天航这个大使的儿子,是招摇撞骗的。
邢天航十二岁时,从渥城回到南阳,独自与年迈的外婆一起居住。除了每月寄来丰厚的生活费用外,邢何也与聂婉慧对邢天航简直不闻不问,忘情工作到令人指。
四年前邢天航外婆过世,邢何也夫妇回来奔丧。那是十年来第一次重见儿子,照理该是个阖家团圆,抱头痛哭的场面。
但奇葩的邢家人也停留了一天,冷静会晤后又匆匆返加。
这让郁小凡很不解,邢天航是独子,并不存在与兄弟争宠之类的问题,但为何会与父母的关系始终维系在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