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真的喜欢,第一眼就够了。”邢天航又说,他闭着眼,声音低弱下去。
阿德见他虽强撑了精神说话,但始终紧攥着被角,有些担心说:“马上十点了,还是打一针吧,您这样的状态是无法支撑到会议结束的。”
邢天航内心挣扎了片刻,遂缓缓点头。
吗啡起效很快。约十分钟后,邢天航已不再出冷汗,人也能稍稍坐起来。
“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起来。”忠于职守的阿德准备点餐,“想吃什么,喝粥还是牛奶?”
邢天航摇头,“我没胃口。”
他的胃口都是做给她看的,每天只有晚上她来煮的那一餐吃得还算规矩,其它时候都很令人指。
“我脑子坏了,总是不想吃也不想睡。”他虚弱说,“阿德,你去拿瓶酒给我,什么都行。”
阿德依言,挑了瓶度数相对低的红酒,“就要和客户会谈,先生您确定?”
“就一小杯。”他有些孩子气地恳求,“我人生已无多大乐趣,就当安慰。”
阿德虽是莽汉子,仍听得心中一酸,倒了极浅的一小杯。
邢天航半靠在床榻上,望着窗外芝加哥的晨间街景。他的睡衣领口半敞,汗水仍顺着脖颈间朝下滑落,头也湿了,睫毛纤长轻颤,眼中微有血丝。
他举着杯子轻抿了一小口,看上去已心满意足。
阿德喃喃说:“若不是今日出差,其实该去邵博士那里,最近几次作都凶得很。”
邢天航依旧望着窗外,这里的天比南阳略蓝一些,碧空如洗。
“邵泽平对我并没有什么办法,顶多防止我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抑郁轻生罢了。”
邢天航无动于衷说:“他其实多此一举,我有太多事要做,多到不睡觉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放弃生命?阿德,和MDG的洽谈预估到晚上八点可以结束。你替我订十点的机票回南阳。”
阿德惊讶,“不是明后日日程上仍有安排吗?”
“明后日是细节谈判,让沈年他们处理,我要回去参加小语的毕业舞会。”他苦笑,“惹她那样生气,我确实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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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不算学生会干部,但向来好说话,便被-干部们拉来一起布置礼堂。
清贫学子们的舞会向来不会太高大上,排排桌子,挂挂具有热闹喜庆气氛的彩旗珠灯,再准备一些饮料和小食,也就差不多。
“轻语,轻语,看看我这个头怎么样?”同班的王恩琦特地向她展示新烫染的时髦型。
“挺好的。”林轻语端详了下,说,“为个舞会还花血本弄头,是有心仪的帅哥会出席吗?”
王恩琦轻哼一声,“这么个舞会,才不值得本小姐花那这么大心思。轻语,我明日去郁丰面试!”
“郁丰?”林轻语像听到魔咒,一下从魂不守舍的状态清醒过来,“你怎么会想到去郁丰?专业又不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