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催眠药物拖垮了身体,邢天航自愈力极弱,等他能乘坐飞机赶往塞班时,已经是半年后。大半线索早已断了,甚至连孩子究竟是回了国,还是在塞班当地就遭遗弃全都无从查起。
邢天航几次上柏家质问,不是被恶言凌-辱,就是拒不相见,每次回来总少不得又病一场。
林轻语轻轻一叹。
算算日子,又快到柏凌姐忌日,希望这次再去塞班,天航哥哥能有所收获。她晓得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欢欢,但她也晓得,这种事,时间拖得越长,希望便越是渺茫。
床上的人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林轻语看看时间,也不过就过去十分钟而已,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希望他能再睡个十分钟,却听楼下有人进来,随后又是砰的一声大力关门。
林莫言,带着冲天的怒气直奔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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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干嘛,天航哥哥刚睡着!”林轻语也火了,压着嗓子怒嗔,“你不晓得他睡个觉多不容易!”
林莫言沉着脸,“小语你出去,我有话和天航说。”
“你这么凶,我才不出去!你有什么话就当着我面说好了。”林轻语才没那么听话。
邢天航在床上坐起来,低低说道,“小语,你出去,我和莫言说公司里的事。”
他的脑神经被药物毁得十分厉害,不但入眠困难,睡眠持续时间亦非常短暂。林莫言回来前他就已经醒了,不过是不想被林轻语现,仍做假寐。
“自家兄弟,我不跟你绕弯!”林莫言啪的关了房门,沉着脸说,“沈年说这个月你又出了53万的账。”
邢天航默不作声。
刚才那一声重重的关门,惊得他心脏很不舒服,但他并不想解释,就这样白着脸望着他。
而这态度在林莫言看来便是挑衅。
他本来顾念邢天航尚在病中,竭力压制着火气,现在却完全管不了这么多,大声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笔一挥,每个月都几十万、几十万的提!你真以为我们正天富可敌国了吗!经得起你邢大公子如此挥霍!”
邢天航淡淡说:“人家帮我找欢欢,我总要表示酬谢的。”
“所以你就拿公司的钱去做慈善么!天航,那些都是骗子,黑得很!”林莫言简直被他气死,“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些基金会的资质?那些所谓的慈善机构,没有一笔账是清楚的!根本就是招摇撞骗,你还真的会信!”
邢天航强调,“谁说是骗子!他们确实在帮我找欢欢,已经有一些线索了。”
“有屁线索!”林莫言气得忍不住爆粗口,“每次千里迢迢赶去,却空欢喜一场,还说不是骗子!天航,你堂堂博士生,拜托也用用脑子,怎么上当上不够呢!”
“这是我的事,我愿意信,愿意上当!”邢天航声音不高,却低沉冰寒,深黑的眸中渐燃起怒火。
“可你用的是正天的钱!”林莫言跳起来。
“那也拜托你林大少想一想,我一个月替正天挣了多少!”邢天航斜睨他一眼,冷冷讽刺,“龙湘湖三期,香榭丽花园,加起来也有3.2亿!够不够我提那几十万?”
“哈!”林莫言冷言讥讽,“你觉得只要画画设计图,那3.2亿就那么简单挣回来了是吧!
邢天航,你整天躲在家里,赖着小语陪你温柔缱绻,你晓不晓得我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