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才肯让妈妈和我住?”邢天航从齿缝里迸出字句。
邢何也回望他一眼,厉声警告,“天航,你是聪明人。你以前要胡闹我也由得你,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希望你能检点些,莫再胡来。你以前和郁家、柏家两个女人的情事,被传得不堪入耳,你晓得我花了许多力气才压下去的么?”
“爸若嫌我拖累了名声,何妨解除父子关系?”邢天航眸底苦寒,凄绝冷笑,“反正本就名存实亡。”
“你舍得么?”邢何也讽刺他,“你若舍得何必今日接机,在整个南阳面前唱戏?天航,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我知你是何等样人。”
邢天航终于绝望大笑,“不错,我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今日跑这一趟,明日正天股指恐就能涨停,的确是一本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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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市委的议程安排,接机之后便是安排在市政府大厅的欢迎晚宴。邢天航本对这种应酬甚为反感,也无此精力,本想早早离席,但因为在晚宴的最后还安排了自贸区的第一场招标仪式,不得不留下。
而这一场欢迎晚宴,也是卧虎藏龙。除去市委市政府的那四组领导班子,南阳司法界顶级元老,管委会的另一主任柏靳文自然是位列席的。不仅如此,所有参加竞标的国内外地产巨头亦作为特约嘉宾在受邀之列。
这就是说不仅有郁丰的总裁郁小凡带着宋天尧出席,亦有正天的副总林莫言出场。
时隔多年之后,又一个机会,让南阳风起云涌的四家人,邢、柏、郁、林再度齐集一堂。
市委书记冯年凯隆重介绍,说他左边是为安邦定国的邢何也刑大使,先暂缓担任外交部副部长的职务,而在回国后第一时间选择莅临南阳,亲自指导自贸区的建设工作,简直是百姓之福,南阳之幸。
又说自己右手边是浴血奋战,与不法势力斗争了一辈子的柏靳文柏院长,即将离退休前还不忘革命,要在自贸区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才能放心离开工作岗位,其精神堪比孔繁森和焦裕禄。
说完,冯年凯笑吟吟望着两人,“刑大使,柏院长,两位俱德高望重,能请到一尊就已非同小可。还望今后能紧密合作,自贸区建设就要大力仰仗两位了!”
几人俱是官场老手,熟知此中套路。两人虽同属副部级,但邢何也在外交部副部长的缺都已经给他留好,升到正职指日可待。自然由邢何也率先伸过手去,笑说:“邢某人有幸,能与柏院长早有一面之缘。”
柏靳文自然也是哈哈一笑,装作熟稔的样子,“时光飞快,匆匆一别已有三年,不知贵公子如今安否?”
邢何也极有风度一笑,“托栢大院长之福,小犬早已康复,事业亦有小成。”
柏靳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邢何也却略有得色地一笑,不作回答。
听着两人语含棍棒的开场,冯年凯心心中暗暗叫苦。
早年柏靳文的独女柏凌与郁东森的掌上明珠郁小凡二女争一夫,最终郁东森入狱,邢天航悔婚。
此事在南阳传得沸沸扬扬。而这柏凌也真背,好不容易抢来了男人,竟无福消受,婚后一年在一场车祸中香消玉殒,邢天航亦重伤。
邢家怪柏家未及时救治,柏家怪邢家居心叵测,再加上之前的郁家,南阳这三大世家从此结下宿怨。
冯年凯听到国务院认命的双主任竟是这两位时,立刻叫苦不迭,腹诽这国务院怎么也不调查调查,往后这两尊佛搁一块儿,日日斗法,他南阳岂不硝云弹雨?
他不敢多留,找了个借口便遁了,却正好遇上郁小凡挽着宋天尧经过。
冯年凯的目光不禁在郁小凡身上多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