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凡心中一酸。
她轻轻地脱去他的鞋子,扶他在沙上躺好,又替他拿来枕头与毯子。
“天尧,你这个傻瓜。”她跪在他身边,两手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他的唇很甜,但仔细回味,就能尝到混着气泡香槟的苦涩。
“我当然看得到你,不论在渥城,还是在南阳。”她轻轻说,“天尧,我爱你,不因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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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书即战书。
接标以来,正天从上到下,全力投入。邢天航亲自挂帅,成立专案小组,每三日召集集团内精英进行例会,事无巨细探讨设计进展。
那些年薪百万的管理高层,自沈年以下,一个个全部顶着浓重黑眼圈,面有菜色。他们中多数已人到中年,被邢天航操练得磨了层皮,了福的肚子眼见着就小了下去。
而可怜巴巴的小白领们,更是岌岌可危,连牙刷和隐形眼镜清洗液统统带来了公司。平时走路也都用跑的,邢天航离开公司之前,俱夹着尾巴大气不敢出。
邢天航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多数职员只闻其名。其名有二,一是无与伦比的英俊,二是无与伦比的暴戾。
连沈年这样的资深战将都常被骂得狗血淋头轰出总裁室,方案重做更是家常便饭。
相比,副总林莫言的人缘就要好得多,集团上下也就只有他不买邢天航的账,还敢跟他对着吵几句。
十七楼中会议室,景观、建筑、结构、机电、照明、声电方面的各个负责人轮番提报反复修改的方案,会议已持续了三个小时。
结构设计部的Alx对着投影屏幕讲述完毕,最后提出了几个难点,等待邢天航能予以指示。
“因为设计要求,主楼的多功能厅会采用到一个长4米的悬臂梁,可悬臂结构超过3.5米之后,安全度就会大大降低,但如果增加安全储备,设置斜撑,那在外观上又会破坏美感。邢总,您看这怎么处理?”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Alx已等待许久,邢天航依旧未做回答。
他忐忑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问错了话,惹怒了这位暴君。
邢天航坐在离大家都较远的主位,因为投影的关系,屋内灯光很暗,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唯有沈年离邢天航坐得最近,借着笔记本电脑的反光看到他一张脸苍白若纸,额上布满了密集冷汗。
“邢总,先休会吧。”沈年小心又小声问。
邢天航望了他一眼,极缓极缓地点头。
“先休息二十分钟。行政部买了下午茶,是邢总犒劳大家的。”沈年话音刚落,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沈年忙凑到邢天航身边,“邢总,感觉怎么样?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门一开,陈家宁等就围上来,将他扶到沙上躺下。
陈家宁这两日也是日日在正天上班,邢天航加班,他也加班,猫在他的总裁室时刻待命。“怎么了,还是不行?”
邢天航脸色已是难看至极,连话都说不出。
陈家宁二话不说,先给他吸氧,然后又拿出一套仪器开始做基础检查。
“心跳很快,血压也低……但这些都是生理性反应,并非病理原因啊。”陈家宁微有疑惑,“你自己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