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是法国当代画家Jan-MarcJanaczyk所作,画面上有大片的薰衣草和童话般的庄园。林轻语并不懂画,但在一次画展上看到,温暖的用色,明快的画风令她一见倾心,邢天航便买了回来,挂在墙头。
可现在那幅画挂得有些歪了,明显是被人动过。
邢天航神色蓦地一紧。
回头看一眼,林轻语仍在熟睡。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将那幅画拿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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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八音盒握在手中,邢天航这才轻轻吁了口气。他不放心地再度回头,他的傻小语还在梦乡,八音盒也是他上次放置的那个位置,没有丝毫变化。
大概真是紧张过度了?
邵泽平回来后,自己一直就疑神疑鬼。
上次她一个人去逛街,没猜错的话,晚上十点致电她时,邵泽平就在她身边。
只怪最近实在太忙,每日下了班,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若不是要对着小语,简直连话都说不动,否则早该去警告一番,让他离小语远一点!
“天航哥哥,你骗我?”
林轻语站在他背后说。
邢天航转过身,将八音盒随意放置在斗柜上,云淡风轻地笑,“哦,本来是想扔的,后来觉得怪可惜的,便又留了下来。”
“你又胡说!”林轻语睁大眼睛,怒说:“你根本就没想扔!你想留着自己回到过去,那又为什么拿那套鬼话骗我,又不许我去!”
凌晨三点,偌大的屋子寂静空旷。
林轻语站在三米之外,她气他不尽不实,他恼她和别人勾结。
“你难道没骗我吗?”他语声低沉,疲惫中滚着怒气,“你背着我去见邵泽平!先用欢欢做幌子,现在又故意把画弄歪了来试探我!这都是他教你的吗!”
“我不用他教!你真当我是傻瓜对不对?你觉得我就该听你的做个洋娃娃,一举一动都服从你对不对?”
林轻语不买他的账,更不满他肆意诋毁邵泽平的好意,“泽平以前是不对,但他已经后悔了,他宁可冒险回去,也想弥补曾经的那个错,想让你好起来!”
“我不需要!”邢天航低吼了一声,双眸充血,紧紧攥着那个盒子。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无法站立,扶着手边矮柜喘息说:“我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好意,更不需要他来挽救!”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换了温软的语气,“小语别听他胡说,我……我很好。你乖乖在我身边,以后别再去找他,好么?”
他朝她走过来,像往常那样把她搂在怀里。可她的身体僵硬,怒目而视,拒绝同他讲和。
“小语乖,我很累,别再同我闹。”他抱住她,嗅着她香,语声低弱如耳语。
海外的项目出了些问题,芝加哥所有建筑工人罢-工,连带他海洋博物馆工程一同受到牵连。他和当地律师及工会组织视频协调很久,才勉强同意上工。
嗓子里火烧火燎,他撑了一天,极是疲乏,现在只想抱着她温香软语地好好躺上一会儿,可她却偏来同他置气,还一声接一声地替他最讨厌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