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平从出生证明开始,直到户籍、学籍、劳动就业关系,甚至医疗记录统统为零!
邢天航怕有人神通广大,注销了他在国内的所有信息,又去查他在国外深造时的情况,依然查无此人。
他在瑞典哥德堡大学担任心理学教授的记录完全不见!那几年里,他曾做过的学术研究、轰动世界的课题也都在一夜之间——人间蒸!
邢天航脸色煞白。
他记得自己有一本邵泽平的著作,说的是隐形抑郁症,就在书房右边的柜子里。他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书房,拉开柜门。
还好,书还在,连封面都一模一样。
但等他再看第二眼的时候,脸色遽然变了。
这本书不是邵泽平写的!
扉页上的肖像是个女人,戴副眼镜,完全不认识。
邢天航往后跌了两步。
这是很早之前邵泽平拿来送给他的,让他对照着做自测,说如果评分高于正常值,就必须立刻采取心理干预。他不当回事,拿回来就扔在这里,如果不是刚才突然想起,根本连一页都不会翻。
作者是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呢?
档案没了,连写过的书也被毁尸灭迹。
难道邵泽平此人就真的消失在这世上了?
不,应该是他消失在过去,所以导致现在一切的痕迹都落了空。
脑中熟悉的痛感又重重压迫下来,他手一松,书本掉落在地上,人也跟着倒下。
意识消失前,他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冲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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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是在陈家宁的诊所。
邢天航都不用睁眼,闻着那消毒水的味道,就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天航,你醒了?”陈家宁问。
邢天航吃力地睁开眼,慢慢坐起来。“还好是你,我刚才没看清,还以为……是小语。”
“林小姐不在。要不是我正巧赶到,你恐怕又要一个人昏在家里。不是说了你现在的情况不能一个人吗!”
“不过是头痛,忍一下就过去了。”邢天航看了看四周,略有不悦,“为何又把我拖过来,上个礼拜不是才做过检查么?”
陈家宁面色凝重。
“天航,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他顿了顿说,“结果不太好。”
邢天航勾起薄唇轻笑,如陌上公子风度翩然。
“还能怎么不好,神经都烂光了?我本来还想同你说,最近睡眠倒是改善了一些,瞌睡简直说来就来。”
“你说什么?”陈家宁眉头紧拧在一起,“你生这种病,有些失眠是在所难免的,这又不是大事。”
他指了指脑袋,“我说的是会诊结果。不但国内专家一筹莫展,美国方面也刚给了我回复,天航,你这次肿瘤的位置长得十分不好,手术痊愈的可能性不到5%。”
邢天航愕然失色,差点从诊断床上跌下来,一把抓住陈家宁的衣襟,颤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得的是什么病!”
陈家宁的神情略有诧异,但还是规范作答,“GBM——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