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到我们回去以后,我再和你慢慢解释!”
颜朝歌的心里其实也不太确定,她和白云雾故意诊治颜路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开启了颜路的某一处机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颜朝歌觉得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人在逃离皇宫以后,买了两匹马便快速的向着楼兰的方向逃离。
现在天还是刚卯时,不过刚刚是鱼肚白,许多的人都还在睡觉,但是商队或者是一些行走江湖的剑客,却都是已经开始纷纷的走动,故而颜朝歌与白云雾二人走在道上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皇宫里,颜路的房顶上笼罩了大量的黑云。
虽然侍卫们被颜朝歌和白云雾给驱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可还是能够看到颜路宫殿之上的情况的。
“快,禀报皇上!天生异像!”
侍卫们紧张的声音惊动了一些准备起来服侍着自己主子起床的小宫女们,当她们抬头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的时候,就瞧见了漫天的黑云,笼罩在了乾王的宫殿之上,更甚至是有一些黑色的气体,缠绕住了她们的脚……
“妖怪来了——”
一声大喊,整个皇宫瞬间苏醒。
“快跑啊!”
门外不停大喊的声音,让吴疆王惊醒,他在穿戴整齐了之后,看到了颜路所在的房间,被巨大的黑云包裹时,脸上有着震惊。
可这,不是最可怕的。
“救我——”
吴疆王看着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宫女以及太监,就像是一片片飘零的树叶一般,被那黑色的气体所禁锢住了脚并吸了进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浓重的血腥味,随即传来……
吴疆王感觉自己背了一座山,他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宫女和侍卫,一个一个的被吸进去……
大红色的血一点点从宫殿向外渗透着,一直到他的脚底下……
“快,快走……”
那一刻,封印就像是被接触了一样,吴疆王立即拉着身边剩下的最后两个侍卫。
侍卫们早就被眼前的这玄幻的一幕所惊吓住,此时听到吴疆王拉着他们快点走的事情,当即就恢复了神智,连忙带着吴疆王向外跑着。
“打算去哪里啊?”
还没有跑出两步,吴疆王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吴疆王害怕的回头望着,可是转过头来,现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人……
“上,上面……鬼,鬼……”
那两个侍卫在看到头顶上空的人时,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吴疆王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抬头向上望过去,看到的,就是长着人面与人身,但是头上却是鹿角的颜路,他的嘴角还有着血迹,那血迹,如果吴疆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之前被颜路吸进去的宫女或者是侍卫的血……
“求你,求你不要杀朕!”
吴疆王忙跪在了地上,向颜路求情。
“朕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对你十分的尊重,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产生过倘若你要是真的在乎权力,就将你杀了的事情,可是当我看到你的能力和你对楼兰公主的心以后,我就放弃了要杀了你的心!求你明鉴,不要杀朕!”
看着一个堂堂人间的皇帝,却对着自己不停的磕头哀求自己,饶他一命的模样。
不得不说,吴疆王这个臣服的举动,着实的是取悦了他。
“吴疆王,这是哪里话?”
颜路,哦,不,是已经魔化了的鹿启,他从半空中缓缓走下来,那惬意与漫步的模样,仿佛就像是他脚下踩着的是梯子一样。
“你是给了我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对我来说,可是我的伯乐。”
颜路笑的时候,不管是眼神还是笑容,都给人一种阴深仿佛深处潮湿的地窖,那种阴冷却又湿黏的感觉。
可是他的“宽宏大量”并没有让吴疆王感到了放松,反倒是感觉到了十分的压迫感。他看着颜路伸过来的手,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颜路下一刻,就会顺着他伸过去的手,吃了他……
“吴疆王,你放心,本君不会杀了你,反倒还会感谢你!”
鹿启自认为自己说的十分诚恳,因为他是真的不打算杀了吴疆王。他留着这个人,还有用。
“如果不是你在本君受了重伤,让大夫们为本君救治,或许,本君就不会突破封印,占领了那个凡人的身子了。”
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还有他话语里的意思,吴疆王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报复里面。看着那负手而立,全身透露着妖邪气息的颜路,吴疆王明白,自己只能跪地彻底的臣服。
“从今以后,你就是魔宫的掌司,所有的妖魔,都会以你为尊。哈哈哈……”
鹿启猖狂和得意的笑声,颜朝歌和白云雾离开了京城,也能听见!
“白云雾!别回头看了!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了!”那笑声让颜朝歌确信,颜路已经变成了魔君鹿启!
引魂玉的梦,颜朝歌算是明白了,她落在谁的手里,也绝对不能落在鹿启的手里!
不是因为她害怕死,而是害怕她落入了鹿启的手里,鹿启会利用她召集冥界所有的冤魂野鬼及怨灵来提高他的法力!
她体内的力量被人封印,就算加上楼兰的数十万大军,也依然不会是魔君鹿启的对手!
“公主,你告诉我,你们兄妹到底是什么身份!”
回想着颜路身上所承受的一切,白云雾对这个世间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他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会是真的。他私下里掐过自己,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他依然很难以接受,他看到了妖魔……
“不是说话的时候!”
她也很想解释她是谁,可是现在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还是有空去解释那个问题。
西方灵山。
一身金色袈裟衣袍高僧,看着东方逐渐隆起的黑色云彩,轻念一声“阿弥陀佛”,长叹道。
“终究,最担心的还是生了……”